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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村地形特殊,依山而建,群山环绕,算得上一处钟灵毓秀之地,美中不足的是,水源一直是莲花村的大问题,整个村目前只有一口老井,乡亲们平日里吃的水全靠它,可老井有些年份了,水面一点点深下去了,指不定哪日就彻底干枯了。
上流倒是有水库,但那并非莲花村私有,而是与附近的几个镇子合用,可近几年,水库的水也不够用了,官府倒也还算重视,拨了一笔银子重修水库。
只不过,边关战乱连连,国库空虚,拨出来的银两不足所需的一半,这使得开挖的河道比预计的大大缩小,计划有变后,其中一条河道得从某个村的田里穿过去。
莲花镇下一共有十七个村,原本最符合条件的是杏花村,可杏花村抵死不从,最后这苦差就落到了莲花村的头上。
别看俩村只差了一个字,境况却天壤之别,莲花村是当地出了名的破落村,只有不到稀稀拉拉二三十户人,杏花村不同了,他们有近百户人家,家家都种着良田,是为数不多能吃得上白面的“土豪”村。
让他们把自家的田拱手让出来,他们自然不乐意。
虽说莲花村也不乐意,可莲花村人微言轻,哪儿是杏花村的对手?
里正打正月初五听了这消息便愁得饭都吃不下,他问过县衙的师爷了,他们村儿小,真要开凿河道,毁的不止半数良田,还有好几处房屋,其中就有俞婉家的宅子。
当然他暂时没声张,打算先试着解决看看,实在解决不了,也得大家伙儿把年过完了再通知。
栓子家的牛已经痊愈了,栓子总赶牛车送村长去县衙,这事儿没瞒过他,也没瞒过三不五时往里正家钻的白大婶儿。
正月十一,里正再次前往县衙,白大婶儿也缠着去了。
不出意外,又与杏花村的人争执了起来。
杏花村的人道:“你们村儿才几个人?我们村儿又多少人?难不成为了你们几十号人,不管我们村儿上上下下数百口人的死活吗?”
这话真是诛心,几百人是人,几十人就不是了吗?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若一开始便选的是莲花村,里正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可明明不该他们承受的,却硬生生甩给他们了,里正咽不下这口气!
里正义愤填膺道:“打你们村儿过,最坏只是占了几亩地,打我们村儿过,却是把半个村子都毁了!”
“毁了就毁了。”杏花村的人小声嘀咕。
这声儿极小,却不巧让耳尖的白大婶儿听见了。
白大婶儿叉着腰,一阵破口大骂:“你个遭瘟的!你说啥!再给老娘说一遍!”
杏花村的人挺起腰杆儿:“我就说怎么了!你们那破村子,没了就没了!”
“我日你个仙人!”白大婶儿脱了她三十九码的大鞋子,拿着踩了牛屎的鞋底板朝他的脑袋呼了过去!
栓子起先是劝架的,劝着劝着也打起来了,可他们又哪里抵得过杏花村人多势众?
最后的最后,里正、白大婶儿、栓子、以及那头一脸懵逼的老牛,全都鼻青脸肿、蔫不拉几地回村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你们几个咋成了这样?”
三人刚到村口便碰到了提着木桶去村口打水的张婶。
张婶上下打量着他们,目瞪口呆道:“和、和人打架了?”
栓子、里正嫌丢人,灰溜溜地回屋了。
白大婶儿却拿过张婶的桶与瓢,打了一桶水上来,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小杂种!我日他仙人的!”
“白妹子,到底怎么了?”张婶担忧地问。
白大婶儿把重修水库的事儿与张婶说了:“……就你家的田,栓子家的地,阿婉家的宅子,还有王家的祖坟,都得让那帮龟孙子给刨了!”
张婶听罢了,也是好一阵怒火中烧,正要也骂上几嗓子解解气,却突然余光一扫:“咦?那是什么?”
村子外的小道上,不疾不徐地驶来一辆牛车,那并不是栓子家的车,车身看上去十分破旧,却搭了个棚子,车轱辘坑洼不平,磨磨叽叽地走在还算平坦的小道上,却仿佛随时可能散架一样。
那牛也惨极了,骨瘦如柴,牛角上还缠着几个大绷带。
牛车停在了里正家的门口,穿蓑衣、戴斗笠的车夫进了里正家,不多时,鼻青脸肿的里正便与车夫一道走了出来,带着一行人往村里更深的地方去了。
“谁呀?”张婶嘀咕。
“新搬来的。”小陈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俨然是知道干架的事儿了,看见白大婶儿这副尊荣,半个字都没问。
“听说是位先生,有学问哩。”小陈氏磕着手里的瓜子说。
“那咋来咱们村了?找赵恒的?”村子里只有赵恒念书,一听是有学问的,白大婶儿便不由自主地把二人联系在一块儿了。
小陈氏而今不待见赵恒,提到他名字都倍感不耐,淡淡地说:“才不是呢,人家是买了咱们村的宅子,要在咱们村住下。”
白大婶儿一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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