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赋和薛灵依皆是一脸震惊又不敢置信的样子，卖衣服的大姐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塑料凳子上，翘起二郎腿，“行吧，就当我免费给你们上一课吧。”

    只见，卖衣服的大姐指着薛灵依手边的还剩下的半壶油，“你们这壶油，不便宜吧？少说也得五六十吧？！”

    叶赋点头，没错，五十九块钱买的。

    “你们这臭豆腐一份四块钱，比别家还便宜一块钱，但用的油却是这么贵的好油，再加上燃气的钱，这些蘸酱的钱，塑料杯的钱，长竹签的钱，你们算算，你们还能挣多少？”卖衣服的大姐问。

    叶赋和薛灵依没说话。

    她们不是没有算过，别家的臭豆腐卖五块一份，她们只卖四块，虽然少挣点，但是毕竟刚开始嘛，吸引客源最重要。至于能挣多少钱？那也得看一晚上能卖出多少份，薄利多销才能积少成多。

    卖衣服的大姐又问：“我这么和你们说吧，别家的臭豆腐卖五块钱一份，能纯挣四块，你们能吗？”

    叶赋和薛灵依：“……”

    这么多！也太暴利了吧！她们以为一份顶多挣两块五呢！

    “知道为什么吗？问题就在油上，你们知道别家卖臭豆腐、卖油炸的，都用的什么油吗？”

    叶赋和薛灵依摇头。

    “地沟油。”卖衣服的大姐指指不远处的下水道，“就是从那里提炼出来的油，一两块钱一斤，一大桶也才二十块钱，反复用，反复炸，一桶油能用一两年。”

    叶赋和薛灵依：“……”

    “其实，不止油这样，像咱们这种做小本生意的，尤其是卖吃的，有几个敢说他的东西干净？卖粥的在粥里面加食物胶，卖麻辣烫的，那麻辣烫的汤几个月都不带换一次的。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我们愿意卖，客人愿意买，你情我愿！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啊？两个字，挣钱！三个字，多挣钱！不然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风去啊？”

    叶赋和薛灵依：“……”

    “所以我说你们两个小姑娘，就老老实实回学校读书去，钱不是这么好挣的，尤其你们的心，还不够黑的情况下。与其白忙活，还不如不忙活！”卖衣服的大姐说完，起了身，回到她的衣服摊子那继续吆喝去了。

    叶赋和薛灵依：“……”

    过了会儿，薛灵依问叶赋，“那这油，还要吗？”

    叶赋想了想，说：“先倒进那个空桶里吧。”

    毕竟是花那么多钱买的油，直接不要了实在太可惜太浪费了，但是就这么继续用这油炸臭豆腐卖给客人吃，叶赋真的做不到，可能像卖衣服的大姐说的，她的良心不够黑吧。

    叶赋并不愿意为了挣钱就让自己的良心变黑，钱，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很多个机会去挣，但良心，只有一颗。

    看到叶赋和薛灵依抬着锅，将半锅油倒进桶里，卖衣服的大姐嗤笑一声，还是太年轻啊，想法太天真了！她敢打包票，这两个小姑娘做不了多久，顶多一个月，就能哭着鼻子离开。

    就在叶赋和薛灵依将剩下的半壶油全倒进锅里，重新将油煮沸的时候，这时，一个清冷又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份臭豆腐。”

    这是……谈栤玠的声音。

    叶赋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赶紧抬眼去看，这一看，不是谈栤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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