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万年前,他们没有文字和语言,相互间的交流完全依靠脑电波进行,在他们的族群完全是不同样貌的两种生物,一类就是迪斯这样大脑袋长触手飘在空中的上层统治者,另一类则是人们常见的满身倒刺鳞片的样子,他们处于被统治地位。按照迪斯的原话来看,下等的泽歌族因为智商只能达到5岁孩童水平,上等的泽歌族是在庇护他们,帮助他们生存,而他们靠劳动来获得食物供养整个泽歌社会的正常运转。而无论上等还是下等的泽歌族,都是同一类虫卵中孵化出来了。上亿颗虫卵才会出现一个上等泽歌族人。至于虫卵来自哪里,迪斯却也说不上来。而迪斯口中的父亲,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他的师傅,幼小的上等泽歌族都会接受到年迈泽歌族的能量传承。然后在他们中间选择能量最外为强大的一位,管理整个部族。而近百年来,孵化出来的泽歌族,只出现了他“父亲”和他两人。他的“父亲”接受了数十位先辈的能力传承,而他又在“父亲”油尽灯枯行将就木之时,接受了全部的能量传承。
而迪斯也知道了,人类原来是来自星河的另一边,他们的家园被恒星爆炸所毁灭,了解到了人类的科技水平和社会体系,了解到人类中也有他这样的拥有能量的存在,同样也是凤毛麟角。
“我觉得你也是能力者”迪斯认真的总结着:“我几次尝试侵入你的大脑,都被阻止了!”
“我都三十多岁了,自己却一直没有发现拥有什么能力,唯一超越常人一点的,就是吃的比较多!”萨尔恩科笑答着。
飞船进入萨满星大气层时,空气中的摩擦力造成了船体剧烈抖动而偏离航向,致使二人飞越了小半星球才来到杜鹃花平原。
一路上,因惯性引发的飓风少许平静了些,空中的飞沙走石不停敲打着船体。地面全是斑驳一片,黄沙,岩石,河流,岩浆放佛想被人揉在一起又肆无忌惮的泼洒在大地,亿万年才能形成的风蚀地貌就在几天内比比皆是。找不到任何城市的影子,只是像找不同游戏那样,间或能发现断壁残垣、疮痍碎石。
本身被炸的凹进去的杜鹃花平原,不知被哪里吹来的黄沙巨石又一次的填满,还是那么的平整,其间如上苍搬运来的湖泊点缀其中。
二人下了飞船,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尘土气息,再踩坚实的大地之时,都感到一阵眩晕。如同长年漂泊的水手回到陆地,步履漂浮。适应了好一阵,萨尔恩科才缓过劲来,迪斯尝试了几次漂浮,都没有成功。
“你的家应该就在这里了!”萨尔恩科核对了下坐标,指了指脚下。
迪斯不在尝试漂浮,用触手撑地,前行了几步,缓缓跪了下去,口中发出尖锐的嘶鸣,如远古的歌谣般抑扬顿挫,是在祭奠,是在缅怀,是在追忆,是在冥想。
他重复的起身下跪,嘶鸣不断,也许这就是泽歌人的怀念方式吧,逝者已矣,生者独活,本身就是最后的泽歌领主,又遭遇了同类全部遇难的惨痛,这就是宇宙的孤儿吧!
萨尔恩科曾经记得小时候在动物园中看到的最后一只来自地球的北极熊,它的双眼看了让人灵魂悸动,那深深的孤独和哀伤,无法用语言描述。它活着,在硕大无边的宇宙中没有一个同类。它死了,整个物种也湮灭在宇宙当中。
“我会照顾好你的,迪斯!”萨尔恩科看着迪斯,心里默默想着:“最后的泽歌领主,你并不孤独,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直到夜幕沉沉,迪斯才停下了他的动作。
二人仰面躺在大地之上,静静的望着星空,唯有风声在空荡荡的大地上肆意响起,天空上的乌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漫天的星光如调皮的孩子一下下出现,眨着他们的明亮的眼睛。
“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做事就是眺望星河,我时常在想在那些星星上到底有什么,星河到底有没有边际,宇宙的那一头是在哪里,我的家地球还在不在,星空到底有多少的奥秘。”萨尔恩科说着,又随手指着夜空:“前些日子,有人问我,要到那里去?当时我没有回答。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深深埋藏在我心里,我要去看看这个星河,探寻这个宇宙,寻找我的家园,我要解开这宇宙的奥秘,我要看尽这星河全部的风景。我要飞跃到宇宙的尽头。”
“可是宇宙真的好大啊!”迪斯感慨道。
“三十三年了,来到这个世界三十多年,庸庸碌碌,一事无成,随波逐流,有些时候,真的已经甚至忘却了自己忘记了这个梦想。”萨尔恩科激动的说着。
“有梦就一定要去追!不管再苦再难也要坚持!我的梦想就是坐着飞船翱翔天际,不管去哪都行,尽管我原来也会飞。但是看到天上那些飞来飞去的飞船,还是好羡慕啊!”迪斯说话的时候放佛一只羡慕雄鹰的小鸡崽。
“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离别,经历了这么多人聚人散,才明白这个道理,迪斯,你说的对,有梦就去追,人生短短百年,不想老了以后回忆尽是遗憾和无奈。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去这个宇宙中看看。不,从现在开始!”萨尔恩科急促的说着,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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