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等他,与他一道走,你要是有什么事,也只管跟我说,我帮一点是一点。”
“哥哥还要来啊?”苏苑娘扭头就朝通秋看去,“通秋,你去看看厨房里的菜不够,不够的话就去买点,晚上让明夏多添两个菜。”
“欸,是,娘子。”
傍晚苏居甫果然踩着晚霞来了,这日天气极好,天色绚烂,可惜常伯樊不在,要到晚上宵禁前才会归家,苏苑娘让厨房先上了饭菜,和兄嫂用了顿早早的晚膳。
吃到一半,苏居甫突然搁下筷子,问道:“家里可有酒?”
苏苑娘不知兄长为何突为此言,看向了嫂子,孔欣见状,叹了口气:“让你哥喝点。”
“奴婢去拿。”三姐是个灵光的,见此不等娘子说话,便转身拿酒去了。
最近来家里的人多,还有些送酒的,家里留存着不少酒放在地窖里,三姐挑了瓶只有三两酒的小酒瓶拿了过来。
她倒酒的时候,苏居甫忍不住瞪了这丫鬟一眼。
如若不是他知道三姐是他们家的家生子,他都要以为这是常伯樊家家养的了,跟姓常的一样身上长满了心眼。
为此苏居甫更是郁闷,埋头一连喝了三大杯,一会儿的工夫把一瓶小酒喝下去了一半。
“哥哥怎地了?”苏苑娘见到,远离了满嘴酒气的兄长,朝长嫂那边靠了过去。
孔欣就势揽住她,叹了口气,摸了下小娘子柔柔的小脸蛋,道:“你来了也没多久就要走了,你哥哥他心里有些不好受。”
原来如此,苏苑娘瞬间明了。
她不是不懂离愁,只是心里想着她肯定会和哥哥还有爹爹娘亲一家人团聚,是以便没想那么多,嫂子一提醒她就知道了,点点头道:“苑娘知道了。”
孔氏看着她,“苑娘也不好受是罢?”
那倒没有,苏苑娘偷瞄了瞄又喝了口酒的兄长,回过头和嫂子颇为羞赧道:“苑娘没有,等回去了,苑娘把苑娘的银子给娘亲,回头呀,娘亲在都城里就能买大宅子了,就能和你们一起住了,且哥哥和常伯樊一道多用用力,宅子一买好,爹爹娘亲就能回都城住了,常伯樊就能带我来找你们了,我们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
“想得倒美!”妹妹跟夫人嘀嘀咕咕,一脸的憧憬,敢情是想着这呢,这小没良心的才无动于衷,他这妹妹脑瓜子从小就与人长得不一样,没想成大了大了还是这般的可爱可笑,这厢苏居甫啼笑皆非,道:“你上下嘴皮子一动,就以为能成事了?”
“可我有银子了。”
“银子能顶多大事?再说这是银子的事吗?”
“可银子也是有用的。”至少能买宅子。
“你这是嫁了常伯樊,脑子跟他都长得一样了,脑袋里都是银子银子。”
苏苑娘不是学的常伯樊,但听着还是甚高兴,笑容满面颔首道:“我和他像也是应该,我们是夫妻。”
不像上世一样,无非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假鸳鸯罢了。
苏居甫见这是他有一句她就堵他一句,瞬间就不高兴了,板起脸来道:“说你两句都说不得了,你看看你跟他都学成什么样子了。”
兄长是比上世凶恶太多了,对她没有前辈子一半的好,看来兄长对她是回不去了,苏苑娘心里叹息,不想与兄长说话,把头埋在了嫂子的肩膀上,惹得长嫂立马柳眉倒竖训夫:“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苑娘对你毕恭毕敬无一不百依百顺,你还非得说她,你还是个当兄长的,你还知不知道心疼人啊?”
“苑娘乖……”孔欣说着回过头,安慰地拍了拍小姑子的肩膀,一脸爱怜道:“你哥哥没说你,他就是嘴巴长得不好,不会说话。”
苏居甫这酒都喝不下去的,揉着额头道:“行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说不过你们。”
苏苑娘一听,回过头来扯着嫂子的手,轻声道了一句:“嫂嫂,你多说几句,你说的好听。”
苏居甫顿时不敢置信睁大了眼,把孔欣逗得前仰后合笑了起来。
一家人吵吵闹闹吃完了饭,苏居甫知道常伯樊一时回不来,用过膳不久就要走,苏苑娘送了他们到门口,不知为何,此前她心中毫无离别之情,只是把兄嫂送到门口,看他们下了石阶,突然间鼻眼酸楚,瞬间泪如雨下。
“哥哥……”
苏居甫回头,看到妹妹站在大门口将将点燃的灯笼下,哭着和他道:“哥哥,你要等我带爹爹和娘亲来找你啊。”
不要像上辈子那样,她来的时候,他们原本的一家四口只剩了他们兄妹俩,保护了他们兄妹俩一辈子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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