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当时其容色说不上冷淡,但也说不上客气,周大人其人还是有几分倨傲的。
是以这帖子上门之快,让常伯樊估摸着他拿银子之事,这位大人恐怕没出什么力,许还没想到他一次就把银子全然拿到了。
这时候分羹的人就来了,常伯樊翻了一眼帖子见到了拜帖属名之人就合上,拿过了另一本。
另一本则不奇怪了,汾州商会的当家就是陆知州的人,陆知州的恩师是伍太尉,伍家想收他常家很久了,一直从中作梗拦着户部不给他们常家结盐钱,这次他拿了户部的银子他们也是意想不到罢?
这道请帖纯属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不知是想刮他的银子还是想打听消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快就来人了?”眼见常伯樊合上第二本拜帖,常孝昌道。
“是啊。”常伯樊颔首,把第二本也搁在桌上,抬首朝常孝昌道:“不知堂兄下午可还有要事在身?”
“呃?”
“要是还有事,伯樊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我送您出门。”
常孝昌这才恍然大悟他这是在送客,连忙站起,朝他拱手,“是了,你也不得闲,我也不便打扰你了,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
常伯樊笑笑,朝他一拱手,“昌哥,请。”
“不忙,客气了。”
常伯樊送了他出门,脸上的笑就淡了下来,这厢三姐已到了后面跟苏苑娘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学了堂老爷和姑爷的对话,正比手划脚想跟她们娘子道堂老爷要了里子还要面子的事情做得太不客气了,简直有辱读书人的斯文,却见姑爷推开门带来了一股冷风,跨进了门里来。
“说话呢?”常伯樊转身掩好门,就见刚才听着的说话声止了,屋里没有了胡三姐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他扫了站在一边的几个丫鬟一眼,朝两手合着放在腹上,脚踩着小脚凳端端正正坐在炕床上的妻子走去。
“怎地不说了?”常伯樊在她身侧一点坐下,与她隔着一个手臂长的距离,转过头朝她看去道。
他一进来不止是身子带进了一股冷风,他的脸上都似是在往外冒着冷意呢,丫鬟们当然怕了,被他吓过的三姐更是个长记性的,没见她缩着头都躲到通秋背后去了?苏苑娘眨眨眼,朝他那边挪了挪身子。
她身子往他那边挪,头亦往他那边探了过去,嘴里道:“常伯樊,分家的堂兄要银子来了?”
“嗯,先别过来,我坐着热一会儿。”见她愈靠愈近,常伯樊忙阻止她道。
苏苑娘却不是那个甚听他话的,就是这厢常当家伸手拦她了,她还就势张开两手抱住了拦她的胳膊,就着他的手稳稳地坐到了他身边,抬起小脸来好奇地问他道:“他家能分多少呀?”
“族里老帐本在家里,锁在库房的暗室里,就是那个我不让你动的那个暗室。”
“我记得,你是跟我说过。”
“他们家我记得是六等分罢,十分算一成,他们家分家没分过族里盐钱的红利,都是传给长子一人,现在瑜堂伯在世,他们家六分一分都少不了。”
“那他们家这次能得不少了。”苏苑娘抱着他的手臂轻叹了一声,“难怪找上门来,让我们赶紧回去分银子。”
也很是迫不及待了,不过苏苑娘这厢也想回临苏了,她要回家藏银子,“那常伯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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