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湖侧头望着木远,发现他的表情依旧淡漠,却没有咄咄逼人让对方重新道歉:“就这样吧,咱们来谈谈合同?”
一个标准的仇家道歉,应该像《半泽直树》那样,大反派百般不情愿却不得不下跪,拼命砸自己的腿才能弯腰,表情狰狞而屈辱。
不过估计郑山卿发挥不出香x照之那么精湛的演技,强凹造型只会让人想一脚踹过去,现在新合同还没到手,捞钱要紧。
薪月传媒估计已经开过一轮内部商讨会,给出的意见非常统一,愿意支付唐湖和木远拍摄酬劳的50%作为赔偿,顺便换取和解。
唐湖当初拿的酬劳已经是准一线档次,50%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欣然同意,让随行律师看过合同以后就跟木远一起签了字。
她在纸上一笔一画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希望郑总从这件事上吸取经验,充分掌握市场规律,有项目大家还能一起合作。”
“……”
郑山卿搭在桌上的左手突然捏紧。
会议室一片死寂,《风沙》的监制尴尬的咳嗽一声,起身告辞:“郑总,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您慢慢谈。”
演员因为得罪投资方可以砍戏份,其实算业内默认的规矩了,所以其他股东知道郑山卿有要求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再说不能让唐湖这么快窜上一线,捧别家的艺人不如捧自家的。
他们考虑的不错,却没料到后果这么惨重,现在还得想方设法挽回名誉,光是坐在一间屋子里都尴尬之极。
唐湖把签字笔插回笔帽里:“郑总,你不忙吗,还是想坐下来聊聊?”
按说签了合同,他们此行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总不能再留下来相亲相爱的搓两桌麻将,不过这是闹翻了以后第一次见面,很有纪念意义,所以可以多待一会儿。
郑山卿推了推银丝眼镜,等到会议室里没有外人才开口:“许久不见,是该聊聊,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开心了?”
“最近业内一片太平,导演和演员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多亏你用了四个亿给同行长教训,我们学校那几个导演系的同学拉投资的时候话语权高多了,天天都有人请我吃饭,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唐湖从进门后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来之前特意涂了口红,dior经典的烈艳蓝金,鲜红如火。
郑山卿想起《风沙》的票房就一阵肉疼,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和气:“你装什么清高!”
早就知道她是过来示威的,但没想到亲耳听见后还是气得让人胃出血。
他从前喜欢化妆的女人,觉得她们打扮成华丽的花瓶以后又漂亮又不会惹事,但看着唐湖鲜艳欲滴的红唇,突然意识到,那是武器。
“我本来就是全身充满表演细菌的清高艺术家,楚导亲自盖过章的,节目都在央六播了,不服你可以去给cctv写实名举报信。”
明明就是黑吃黑,她却把自己包装成一副被迫害的白莲花模样,搞得现在薪月最不是东西,既得罪同行又得罪市场。
郑山卿胸口闷着一口血又不甘愿白白咽下去,话里藏针:“你怎么不一开始就清高?”
如果唐湖在第一次见面那回就严词拒绝,郑山卿不会力捧她,最多只是有点不爽,可唐湖有求于他的时候不撕破脸,等角色拿到手了才原形毕露,这算什么?
说好听点叫先礼后兵,说难听点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利用完别人还要倒打一耙。
“我想装就装,想不装就不装,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唐湖闲闲地转笔,“郑总,给你个建议,如果不想被我这样的人利用完了以后再反咬一口,最安全的做法是管好自己,见到女人贴过来就主动离远一点,别老想着给人家塞名片。万一当天夜里潜入你房间的是那个自由的男人,你说你是不是还得深夜偷偷摸摸去医院下水道科缝一缝花啊?”
“……咳!”
旁边的白至理为了了解艺人在年轻观众中的形象,常年混迹b站鬼畜区,听懂这句话后差点笑得当场破功。
郑山卿这种算圈内半个皇帝的人估计没少看宫斗剧,一边想开后宫,一边又不想被后宫算计,偶尔权衡制约一下还能维持后宫和前朝之间的平衡,但哪儿有回回都被他赶上的好事情?
不想被女人算计怎么办?
那当然是不开后宫啊!
如果凡事都按程序来,会有现在这样票房血亏四亿的情况吗?
举个贴近生活的例子,网上有一类告诉男人该如何安全不戴.套约.炮的教程,其中涵盖了可能遇到的方方面面问题,比如“如何识别仙人跳”“如何识别x病”“如何算安全期”,还建议男人随身携带hiv试纸以保平安。
不过最安全的办法是怕约炮得病就不约,约了以后就别怕死,成天看那些个的教程有个卵用。
“……”
郑山卿刚想发作却被喷了回去,继续沉默。
唐湖非常真诚的双手合十:“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跟你有仇,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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