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慕安。
之后玩了几把,慕安都是提不起劲。
直到一个电话打来,慕安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赶紧下了直播。
看着来电提醒上面的三个大字,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安,第一次怂了。
深吸口气,她接起电话用甜度满分的声音接起电话,“喂,周叔叔好!”
周景行轻笑声,“又没去上课?”
声音如同三月春风,拂面而过,温柔得人沉醉。
这其中却不包括慕安。
仅凭一句话就猜到了她没去上课,周景行果然是一个可怕的老男人。
在慕安口中的老男人其实才三十五,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更何况周景行年轻有为,是外语大最年轻的教授。
性格温和儒雅,长相清俊,是外语大一众学生心目中的男神。
偏偏慕安对着他的时候,像个小刺猬,周景行一靠近她就开始扎人。
被无情揭穿逃课的事实,慕安还是厚着脸皮狡辩,“没有啊,我今天没课。”
周景行低低清嗓子,“哦,是吗?”声音都在笑。
她倔强,“对啊。”
好在周景行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转而问她,“安安,你选好歌了吗?”
一说到这个,慕安就来气。
她们今年新生入学没有军训,推到了明年大二军训,原因是军训和百年校庆的时间恰好冲了,所以军训往后推。
本来这也不关慕安什么事,但是周景行却偏要搞事。
“选好了。”
周景行要她选首法语歌,到时候在校庆的舞台上表演。
慕安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以至于错过了拒绝的最好时机。
在家,周景行是她妈的好朋友;在学校,周景行是她的老师。
慕安不好直接撂担子不干,但是她可以无声的反抗。
“唱两句?”
慕安神色莫名——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清清嗓子,开始唱。
法文歌自带慵懒气息,小舌音微颤,一开口就是浪漫。
可是越唱,越变了味。
肉体还假装正经的端坐,灵魂已开始跳起舞步——
我的语言,你柔软的嘴唇
我的双腿,你的旅行
我的双眼,你狂野的双手
我的手指,你美丽的海岸
我的臀部,你的爱抚
……
用那么纯的音唱小黄歌。
像念一首情诗,很苏,很美,不低俗。
却能把圣人折磨疯。
慕安眨眨大眼睛,路灯亮堂,那张明晃晃地出现在她面前,似梦境,手下的触感却真实。
下意识地用脸蹭蹭,结果鼻尖一痒,一个响亮的喷嚏在平旷的路边响起。
“哈啾——”
眼泪鼻涕一大把,鼻尖红通通的,嘴肿得像两根香肠,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头发也只是随手抓了个丸子头。
慕安吸了吸鼻子,发现面前黑色的裤脚上有一团格外显眼的深色,怯怯抬头一看。
男神脸色一片黑云。
“我……”
她刚张嘴想说话,鼻尖又一阵酥痒,张大嘴又想打喷嚏。
下一秒,她抱着的大腿突然地抽身,那个喷嚏半路被拦腰斩,硬生生逼了回去。
顾泽苍退了半米远,坐在地上的小姑娘一脸迷茫,他有些头疼,刚一瞬间鬼迷心窍走近了。
外语大的隔壁就是清大,两个学校是老邻居,他从外面回来正好经过外语大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在路边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
抱着膝盖,小脑袋埋进腿窝,又咳又哭,小模样可怜得让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他从旁边经过,停了下来,顺手将手里的水递给她。
谁能想到她像只小树袋,一溜烟爬上了他的腿,他来不及反应,就听见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喷嚏,惊天地泣鬼神。
眼见着还有下一个,他果断抽腿。
慕安一脸迷茫看着他,喷嚏被憋回去让她有种意犹未尽的难受,一心二用,没有忘了要道谢。
“谢谢你。”
“不用。”
声线就像大提琴第四弦微动,一如既往的迷人。
顾泽苍朝她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她呆呆地看着他离开。
等人走远了,她才回过神,反手捏着脖子恨不得掐死自己,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一细想,整张小脸顿时垮下来。
路灯依旧明亮,慕安坐在一旁的马路牙子上,思考一个十分严肃的人生问题——
她今天为什么那么水逆?
老实待在寝室结果被冤枉成小偷,吃碗火鸡面面被辣成傻子,这些她都认了,但是这么丑的样子被男神看到,这才是真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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