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以上的箭矢都被射了出去,每个东胡兵射死多少人,整支大军射死多少,现在应该是一团乱帐,根本没有人算的过来。
这时候也没有人斩首等着记功,这是一次全胜,魏军几近全军覆没,其将帅,包括李国瑞,张邦文,麦几通,还有李友德在内或死或被俘,或被困在锦州城中,只有一个岳峙似乎是随逃脱的残军突围而出,这令得东胡高层大为不满。
在东胡高层看来,文官李国瑞之类又臭又硬,且没有直接领兵,所以令其死而全其节便可,那些不能领兵的文官,不管地位多高,价值反而是更低了。倒是能领兵的将领,若能生俘招降,收获会非常巨大。
汉军将领不管是单身归降,或是率部归降,意义都是远比文官来的大。
将来东胡人入关,凭二十万人不到的主力兵马想占据整个大魏也是绝不可能办到的事,就算再加二十万北虏也万万不行。
大魏二十三路,每路驻军一两万人,每军州才驻几百人,以兵力来算,没有魏军汉将的归附想完成这样的占领,并且获得大魏的财力物力人力,也是绝无可能之事。
相对李国瑞,岳峙这样拜封太尉,在军中威望极高,且是高等将门出身的大将,才是东胡高层最想获得的收获。
哪怕放一两万人跑掉,无关大局,但放岳峙跑掉,会令得大汗极为不满。
擒住岳峙,使其归附降顺,意义远大于追杀眼前这败兵,这才是完颜宗树不辞劳苦,率轻骑穷追而至的原因所在。
至于眼前的这三千余步兵的出现,完全出乎完颜宗树的预料之外,也是使追兵一方,一时间陷入了相当尴尬的境地。
眼前的魏军阵列俨然,方阵斜拉,与左侧后的
禁军残部互为犄角,相隔三百余步,不管轻骑击哪一阵,另一阵都会在几分钟之内袭东胡兵的侧翼或身后,会使东胡骑兵陷入相当尴尬的局面之中。
若领残兵的不是岳峙,完颜宗树直接派三百骑就能破千余残兵阵列,甚至二百骑也够了。剩下的骑兵在三千人的步阵两翼骚扰,奔袭,寻找缝隙空档,一击破敌。
可眼前的步阵,岳峙所领残阵,最少从外观看起来都是无隙可乘,一旦轻率进击,很容易陷入前后夹击,损兵折将。
以完颜宗树的身份地位,损失千余骑兵也只是小事情,东胡为这一战最少死了三四万人的汉奴加部民,最少有三万将士战死,两三万人受伤,很多人不能再重上战场。
再折损千多人也只算是大战的一点点的添头,小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但完颜宗树考虑的是自己的脸面,到目前为止,除了大汗之外,立功最大,斩获最多的便是完颜宗树,若在此时此刻为败兵所击败,他会颜面大失,威信大减,只为了一个岳峙和眼前的残兵,也实在是得不偿失。
况且完颜宗树也是为海上的情形所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果然是南朝,也果然说汉人中的南人擅驾船。”在马上站立良久,观看了海上壮观的场景之后,完颜宗树也是由衷的感慨赞叹起来。
对生活在密林,群山,平原地区的东胡人来说,他们倒也不是没见过大海,不论是辽西还是辽南都有漫长的海岸线,无数的岛屿与海岸相连。但现在不是后世,辽东辽西的人口都不多,汉人犹其少,加上又是战线前方,根本不会有什么汉人在这里贸易,也没有渔民常期在这里生活。
在东胡人眼里的大海就是空寂无人,特别是辽东漫长的冬季时,人们看到的大海更是黑色的,是冰封的,是残酷之极的象征,哪怕是再勇武的东胡将士,也不会喜欢驾船下海,他们对大海的畏惧是烙在骨子里的,不要说下海了,连在海边居住都很困难,东胡人在辽南平原根本没有开发,只有少数人在辽南放牧和渔猎,大片的近海地方是完全闲置下来了。
对大海,他们只有畏惧,仇视,没有丝毫的好奇与喜爱。
就算是眼前这样的场景,只是使完颜宗树下了一个结论,他看着海上小船飞梭,大舰逐渐迫近,大量的床子弩机对准这边的骑兵,有一些东胡骑兵感觉不安,连战马也有一些感觉,打着响鼻,四蹄不停的踏地,完颜宗树冷冷的道:“将来若得南朝,当迁海五十里,近海地方一律不准住人,亦不得造船!”
有个贵人笑道:“南朝听说靠着对海外贸易,一年最少过千万贯钱的收益,咱们也不要了?”
完颜宗树道:“此事大汗早就有考虑,留着广州,泉州,明州,杭州,江宁等地用来港口贸易,做生丝,布,茶,瓷器,照做照卖,由外夷过来购买抽税,这样又好管,又生利,这些港口城都能做成大城,方便俺们征税,岂不更好,南朝现在这样人人能出海,个个做买卖,税也不好征,成了一团散沙。更有人啸聚海上,将来弄成尾大不掉,反成威胁!不如禁海,留几个城当港口贸易,便是贸易,也不能自行其事,需得由官府来管起来,否则还是一团散沙,容易出事。”
这个当口谈将来的事,颇有些怪异,不过在场的贵人们也能理解完颜宗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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