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为遗憾是蒋长扬这一夜都没有回家,第二天也只是让人送了个平安消息回来。多亏有体贴人意英娘和荣娘,还有可爱逗趣甩甩,而且牡丹也知道,虽然蒋长扬不家,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需要,她和顺猴儿或者是邬三说一声,他就会赶回来。有时候这种来自心灵上信任远比两个灵魂不相依靠人形影不离地守一起有安全感。
牡丹乐地享受着她早孕初期国宝大熊猫生活——面前摆着林妈妈精心熬制粥,还有清淡爽口小菜若干,吃完一碗,再吃一碗吧,吃不下了,这碗是替肚子里宝宝吃呢,犹豫,好吧,再吃小半碗。接着是各色水果,干果,以及点心,又有故意说笑话让她开怀恕儿,还有念书给她听,让宝宝陶冶情操英娘和荣娘,或早或晚,蒋长扬会冷不丁让人送点稀罕吃食和问候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伸伸手就有人扶,抬抬脚就有人问你想去哪里,这次第,怎是米虫两个字可以形容。
雨荷来时候,牡丹正屏风围着软榻上,沐浴着秋阳小憩,一旁是认真做小衣服小鞋子等物,就鞋子和衣服上应当绣什么花,哪里该怎么做,低声交换意见英娘、荣娘,一旁是蜷着腿打瞌睡甩甩,树荫下还坐着明明困得不行.却坚持不肯去睡觉,一定要守着牡丹林妈妈。
雨荷眼眶有些湿润,鼻头酸得不行,她实是不想打破这样宁静和舒适,特别是牡丹刚刚传出喜讯时候。可是她犯了大错,事情火烧眉毛,一刻都等不得,必须和牡丹说,绝对不能有任何隐瞒,不然只怕是无法挽回了。
“雨荷姐姐,你怎么了?”恕儿眼尖,一眼就看出雨荷情绪不一样。
雨荷吸了口气:“去把娘子唤醒吧,我有事要禀告。”
恕儿敏感地发现事情不简单,便拉了她往一旁去:“你和我说老实话,芳园是不是出事了?娘子现可不比从前,你得斟酌着些。要不,我先把林妈妈唤过来,咱们先商量商量?”
雨荷摇头:“这事儿不是你我能解决。还是要找娘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只管去唤醒她就是了。”
“是不是什么大事儿呀?”恕儿心跳得咚咚作响。
雨荷脸上带着后悔至死神色,脸色白得吓人:“有许多花病了。”如果不能治好,再蔓延开去,明年芳园不但不能创收,还会赔个精光,后年都不要想恢复元气。
这事情确隐瞒耽搁不得,不然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恕儿犹豫片刻,叮嘱道:“那你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儿。悠着点儿说,可别一惊一乍。”边说边走到屏风外头,轻轻叩了两下屏风,低声道:“娘子,娘子?”
牡丹伸了个懒腰:“怎么了?我好像听到雨荷声音?是不是她来看我了?”
恕儿干笑着给她挪开屏风:“是她来了。”
雨荷抢步上前,拾起牡丹放一旁披袍替她披上,扶她下榻:“恭喜娘子。”
牡丹看到她动作,笑道:“你也和她们学。吃饭了么?”
雨荷眼眶一红,拼命忍住了,缓缓道:“娘子,奴婢犯了大错,有负您重托。”
牡丹心一跳,皱起眉头来:“怎么了?”
雨荷眼泪一串串往下淌:“好多花都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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