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只怕接下来几天都不能回家了。李荇却是要去准备若干丧礼需要东西,也要忙得脚不沾地。
崔夫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边追问道:“什么时候事?孩子呢?”
那婆子配合主子心情,做出万分悲痛样子:“小世子是亥时一刻落地,但王妃却是血崩,熬到寅时三刻就薨了。”
崔夫人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李满娘抚了抚她肩头,问道:“小世子情况好么?”
那婆子犹豫了一下,用近乎听不见声音道:“听说也不是太好,好一歇才哭出声音来,好容易喂了奶却又全数吐了,王妃身子实太娇弱了。”
母亲死了,孩子情况不好,无论是什么样人家,也是悲剧一桩,两个女人顿时沉默了。崔夫人抹了抹泪,进屋唤人收拾东西,准备前往王府吊唁。她心里越发坚定了信念,一定要找个身体强健儿媳妇。
这一日,牡丹早早起身,由五郎陪了,一道去法寿寺接了福缘和尚,往芳园赶去。福缘和尚也不怕日头猛烈,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后,又问清楚牡丹要留作种苗园地方是哪里,随后笑道:“女檀越这里不缺就是水了。可以让水曲屈蜿蜒,把各种景物萦带为一体,环池有径,跨河有桥,再建风亭水榭,梯桥架阁,岛屿回环,用四季名花、竹、异树、奇石点缀其中。到时候只需浮舟往来,便可将四季景色迟搅目中。”
说完也不问牡丹赞同不赞同,径自进了屋,拿了笔牡丹所画草图上运笔如风,飞地画起来。他也学了牡丹办法,只大略做个标记,然后勾勒上,写上一些小字。
牡丹立一旁静静地看着,但见穿了一身月白袍僧衣福缘和尚表情专注,平淡无奇眉目散发出一种不可忽视吸引力。她不由暗想,这就是属于智者独特魅力罢?
阿桃今次不同以往,不用人吩咐,先就老老实实地煮了茶,又摘了后林早熟李子洗净送进来,就规规矩矩地束手退了下去,跟着雨荷、封大娘一道去准备素斋。
五郎轻笑道:“这丫头倒不似你们先前说那般刁滑。”
牡丹道:“她刚进我家门,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也没有继续留她下来必要。”眼睛却看到福缘和尚将园子后面那块桃李林一起画了进来,又将河道引了进去。如此,春日桃李缤纷之时,泛舟畅游林中,仿似误入桃源仙境,不由甚合心意。
日近黄错,福缘和尚方住了笑,笑道:“女檀越可还满意?”
牡丹又就几处不太明了地方提了问,得到清楚明白答复以后,感激地向福缘和尚行礼道谢。福缘和尚随了五郎一道去吃斋饭,见牡丹拿了图纸一旁皱了眉头细心研究,便道:“女檀越不必紧张,既然图是贫僧与你一道作,建园子时候少不得要多来看几回,务必要叫它妥贴才是。”这园子日后好歹要托他之名,他怎能容忍自己这个半吊子给他修个不伦不类园子来败坏他名声?
牡丹喜出望外,索性再接再厉:“不如再烦劳师父一并推荐几个造园匠人如何?”建造这园子,一个聪敏能干施工队是关键,与其自己去找,不如托请福缘和尚,想来他长期治园,手里必然有几个相熟,知根底工匠。
福缘和尚看了她一眼,见她表情认真,也就大方应下:“行,明日贫僧就让人去问问他们工期可对,然后再让他们来与你们谈工钱。”
五郎少不得又叫人送上素酒谢了一回。
待兄妹二人将福缘和尚送回法寿寺,回家途中从安邑经过时,看到各色车马人流不断地涌进安邑妨,端异常热闹。五郎以生意人特有敏感和好奇命随从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片刻后,随从回来回答:“是宁王妃薨了。”
牡丹眼前顿时浮现当初她回家途中遇到那们丰润如玉,神色柔和女子,忙道:“是什么缘由?”纵然猜着大概与生产有关,但她总想问个清楚明白。
那随从道:“这个倒是不曾打听清楚。”
雨荷因是昨日听到牡丹与李荇那番对话,想着此事与牡丹、李荇之事干系莫大,需得仔细问清楚才是,便主动道:“待奴婢去打听。”待得牡丹默许,她便骑马入了安邑坊。不多时,打马回来,不胜唏嘘:“竟是难产,那小世子倒是平安,但也真可怜。”见牡丹默默不语,不由对牡丹与李荇生出十二分同情来。
五郎倒是没放心上,毕竟这天家人与他离得太远了,他只记着李元是宁王府长史,宁王曾经为了牡丹事情开过口:“这下子李家舅父可要好生忙上一段时候了。”
当初宁王曾经为你事情出过面,虽则后不曾成功,好歹也是开过口,出了这样事情,咱们不能去吊唁,便备一份丧仪送过去罢。“
牡丹心想这送丧仪人何止千百,自家送丧仪去,只怕也没人认得是谁,就算是托请李家送过去了,也怕倒会引得旁人笑话李家亲戚借机攀搭,便道:“总归只是心意,不如以此为由,施舍做功德,保佑小世子平安成长有意思。”
五郎听她这个意思,竟然是不想要旁人知晓样子,想了想,觉着本就是为了心,也不是做给谁看,便道:“也罢,就依得你。”
牡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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