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好言相问:“二哥,一向可好?”
金君也认出了这位曾经的堂弟,手中佩剑放下,金君叹道:“原来是你。”
完颜康请他于内安坐,道:“我曾答应过大哥,金国若亡了,保完颜氏周全。听说你被软禁了,就过来了。”
金君惨然一笑:“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昔日情份?自古无不亡之国、不死之君,我不恨国破身死。只是蒲察官奴此人,是我识人不明,是平生大恨,纵我俯首系颈,书表请降,也想亲自诛戮此贼。你若还念旧情,完我心愿,身后事,都付与你。交与你手,好过落到入仇人手里。”
完颜康道:“我答允你。”
金君道:“我已派人召他回来,于此处设伏诛杀于他。”
完颜康道:“大军行进,声势不小,恐怕他已经得到消息,不会听你的话回来了。你想见他,我召他来。他如今,总是要投奔一处的,而我离得最近。”
金君切齿道:“这等反复小人!枉我还曾信任于他!”
再次会面的两人都有些尴尬,往昔的话题没法说,新近也没有任何可聊的,半晌,完颜康问道:“大哥还在汴京?”金君苦笑道:“先帝与大哥都在,往日是我们占了赵家先祖陵寝,如今却……忽都,无论先帝做过什么,人死为大,不要让他受辱于敌。”
完颜康道:“我明白的。”
此后再无话说,两人静坐直到用饭,又默默无语各自安歇,直等到蒲察官奴回来。蒲察官奴反复投奔不同的老板,再换一个对他而言也不困难。完颜康大军逼近,不投现在就死,投就投了吧。大不了以后再换个老板。
却没想到世间之事,从来尔虞我诈,他想换老板,老板们却烦了他。甫一入归德,便被包围,他所携之兵马不过数百,形势比人强,完颜康的火器营比他的□□数量上更占优,他只得只身入府。此时心中已觉得不安,到得堂上,却见金君与完颜康并坐于上,飞快地转身便跑。
哪里还跑得了?
完颜康没有学过桃花岛的弹指神通,然而力贯指尖,随手弹出一物,对付蒲察官奴这等没有修习过内力的普通战将却是足够了的。噗通一声,蒲察官奴膝弯受到大力一击,整个人跪趴于地。
金君并没有亲自执仗斫杀,而是坐看侍卫将蒲察官奴擒杀。亲眼看到蒲察官奴授首,金君脸色苍白,两耳嗡鸣:“好了,我的心愿了了,你看哪个好,我便将帝位传与谁,你们自去办吧。”
完颜康将他手腕擒住,缓缓注入真气,见他面色好了些,方道:“阿衡在我那里,赵王亦在,你们或可一叙。”金君缓缓地转过头来,轻叹道:“见了又能如何呢?你中意哪个呢?”
完颜康低声道:“凭你选。”
“罢了,是我想错了。忠于我的人,未免刚直不屈,将这般重责大任放到他的身上,怕是刚则易折。有活命的机会,他们也不肯做。不如我来。百年基业,断送在我手里了。”
起身自写了降表,归附于周。
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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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敲响金国丧钟的时候,完颜康反而没有了感慨,他已经渡过黄河,现在要面临的,是蒙、宋联军!一时之间在,夏、金的所有压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再也没有精力悲春伤秋。
蒙、宋已有边境摩擦,联军本身便有嫌隙,因为一个共同的敌人走到了一起,现在,该分赃。分赃是最容易起争执的时候。早在联合之前,两家便各怀了心思。宋国以为蒙占有吐蕃故地,与河南虽有交集,但是与西夏更近,哦,现在归周了。以完颜康不该坐视蒙古出兵。
而己方与金国边境漫长,更占地理上的优势,则最终蒙古是为自己作嫁。到时候收复了河南山东之地,便有能力与两国一争长短!北宋之时,宋便是北边有一强国作邻居,西边也有一强国作邻居。如今不过是恢复到原先的情况而已。
若蒙古不乐意,还可与蒙古联手,再灭了周国。让蒙古再为消灭自己的敌人出一份力。到时候与蒙古瓜分掉周国,长城以内归宋,长城以外归蒙,两国对峙,也是一步妙棋。
一个“周”字,令宋国君臣见之便要不舒服。周与蒙,前者仇恨值满满。
大败金兵,占领汴京的胜利鼓舞了宋军,他们士气正盛。眼看着完颜康从归德北撤,渡过黄河,便发愤追击起来。对此,完颜康早有准备,沿途埋下了地雷。宋军也有火器,并且种类繁多,只是在实际使用中,还是以士卒冲锋为主。中过一回埋伏之后,行进便开始小心,完颜康携金国残余的宗室与大臣从容北渡。与蒙、宋联军隔河相对。
其时黄河改道,并非流入渤海,而是流入黄海。以河为界,山东的大部分皆在黄河之北,被完颜康收入了囊中,河南则被宋、蒙联军占据。到得此时,反而是完颜康隔岸观火,看这两家如何分配战利品了。
张柔、史天倪等人希望能够休整之后渡河作战,徒单衡则忧愁不已,生恐宋兵破坏了两位金主的陵寝。完颜康承受着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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