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张晓蓉一边吃披萨，一边回答道：“我真的快被烦死了，现在都希望自己每天留在家里，不要出门，不要去学校。今天，是特别难得的，我放学没有被那些人围追堵截。”

    “所以，你这段时间，生活得很不开心吧。”

    “嗯。”

    “那你心里对妈妈肯定是充满了怨恨的。”

    “是！”张晓蓉用力点了点头，切披萨的餐刀，也更用力了一点，“我讨厌她！如果她不把外婆的床搬去楼道，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顿了顿，用叉子叉了一小块披萨送入口中，“但是，我更痛恨把这件事告诉媒体坏邻居！不是他们搬弄是非，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如果事情可以平息，你的生活和学习能够恢复成最初的样子，你还会怨恨你妈妈吗？”

    “我不知道。”张晓蓉嘟着嘴，表情有点小倔强，“反正，现在我恨死她了。”

    “那如果妈妈因为这件事，遇到了不幸，你还恨她吗？”封尘听她的口气，知道张斌还没有把孙雪梅遇害的事情，告诉这个孩子。

    “不幸？是什么意思？”

    “比如，妈妈觉得对不起你和外婆，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封尘说的比较婉转，仔细观察着小女孩的反应。

    张晓蓉愣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泛白，显然是没有做过这样的心理准备。

    她沉默了片刻，小声道：“我讨厌她，怨恨她，但是没想过让她出事。因为，我其实知道，这件事的错，不全在她，”说到这里，她的眼眶红了，鼻子酸涩，抽泣道，“可是，周围那些人不停追着我问问题，然后各种骂我，说我是不孝女的孩子，以后也是个不孝的烂人……我想解释，但是，没人听我的……他们，他们，他们都不给我机会把话说完，我……呜……”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让封尘有点措手不及，引来餐厅很多人的注意。

    封尘顿时感觉尴尬，拿了面纸，送到张晓蓉面前，却听到她越哭越大声了。

    ……

    “晓蓉，我知道你委屈，但是……”

    话没有说完，就看到童心来到了张晓蓉身边，轻轻揽过小姑娘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哭泣。

    “呜……”

    童心知道她的委屈已经堆积了一个多月了，之前一直没有宣泄口，这会儿希望她可以全部发现出来。

    张晓蓉也不管眼前的是谁，反正就是抱着对方嚎啕大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止住了哭声，抽着鼻子，抬头看向童心：“姐姐，你是谁啊？”

    “我，是警察。”

    “警察？”小女孩伸手，擦了一下鼻子，看了对座的封尘一眼，问道：“你就是这个叔叔说的，帮我赶走那些记者的警察吗？”

    “嗯，就是我。”

    童心点了点头，帮她擦了眼泪，告知道：“你放心，警察姐姐可以保证，从今天开始，以后都不会有人蹲在你家和你学校门口堵你了。”

    “真的？”

    “当然。”童心看她不哭了，微微松了口气。

    “谢谢姐姐。”说着，她挪了个位子，道：“姐姐请坐。”

    “嗯。”童心在她身边坐下，和封尘对视了一眼，问道：“晓蓉，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对你的围追堵截特别过分的？”

    “很多啊。”

    “特别厉害的，或者次数特别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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