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优点。”
“以上是近一个星期内,对您儿子工作生活方面的观察报告。您很可能已经暴露的小间谍敬上。”
将信纸在桌面上摊平,然后小心地对折,放入信封之中,重新按顺序排列整齐。凌夙诚捂着眼睛,仿佛怕光似的,倚在靠枕上假寐。
复杂的心绪还未彻底沉淀,门外已经响起了一连串磕磕巴巴的脚步声。
凌夙诚翻身而起,在对方还未敲门之前便转动了开关。
“喔,早上好啊。”年近七旬的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声音慢条斯理,“我是年纪大了,所以瞌睡少,像你这样坚持早起的年轻人可不多见呐。”
“请进吧。”凌夙诚微微颔首。
老医生的腿脚不太利索,每次爬梯子时都哆哆嗦嗦的,所以凌夙诚能够很容易的辨认出来。
“充足的睡眠是最好的补品,凌先生没有听过这句话么?”老医生将一个颇有分量的小箱子卸下,“就算您身体底子再好,也不能一天天的出去折腾呀。”
凌夙诚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为他拉出一把餐椅。
眼前这位,或许是近段时间来为他工作最久的医生。老医生退休多年,精力不济,原本就不爱上门/服务,所以给凌夙诚看病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自称视力不好,从来不给凌夙诚扎针,也不对着那些明显好的太快的伤口指指点点,一直只随意的开些效果不太明显的药。用翟一文的话来说,简直像是江湖骗子似的。
“听说你最近经常出门走动,这两天觉得怎么样呀?”老医生仰着头,右手调整着鼻梁上眼镜的角度。
对了,他的视力还不太稳定。每当这个时候,翟一文过于有画面感的描述就会在凌夙诚的脑海中回荡:
“你不觉得,他一会儿在冲着你翻白眼,一会儿又在用鼻孔藐视一切么?”
凌夙诚倒茶的手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引得老医生又昂着脖子看了他好几眼。
“我自己最近感觉还好。”凌夙诚敷衍地回答。
“喔。”老医生吊着眼角,也没多评论什么,只瞥了一眼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模糊地说到,“最近城里不太平啊,你们这种人要特别小心一些。”
没等凌夙诚开口说些什么,老医生又自顾自地补充到:“……我说的是你们这种病人。好了,给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
凌夙诚顿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解开了几颗衬衫上的扣子。
“看着还是不太好啊,你到底是怎么弄的。”老医生一派长辈口气,慈祥中略带一点点严厉,“照理来说,你背上那些灼伤可严重多了,现在也不太能看出来了。只有这儿和膝关节的那些,因为你太好动,总是新皮才连在一起,就又被你崩开了。”
“抱歉。”凌夙诚低着头。
“跟医生道什么歉呐,你老是不好我才能赚钱呢。”浑浊的眼睛透出偶尔反光的镜片,老医生大大方方地和他说着话,然后手腕一翻,撕开粘连到皮肤上的纱布后,动作迅速地往伤口上撒了一瓶盖的药粉。
模糊的血肉瞬间变得有些发白,凌夙诚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少用力,更不要去做什么激烈的运动,干什么都慢一点……当然,散散步是可以的。”老医生从医药箱里取出一截新的纱布,不紧不慢地在手心叠成一个小方块,又按在了凌夙诚肩上,“你虽然人年轻,底子又好,但总归是消耗太过了。如果想长命百岁,还得好好养着。”
“如果非要进行过量的剧烈运动,会怎么样?”凌夙诚问的有点漫不经心。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比我清楚。”老医生将固定用的胶布多缠了好几圈,才满意地一点头,“还是我缠得漂亮啊……你弄得那个跟包木乃伊似的,紧的过头了。”
“我下次会更注意一些。”凌夙诚认错态度良好。
“行,时间还早,要是你没什么别的事,咱们就一处一处慢慢来吧。”老医生在掏出各种小仪器的间隙瞥了他一眼,“当然,要是你急着出门,现在跟我说一声还来得及。老人家手脚慢,互相理解吧。”
“是有些事情要做。”凌夙诚也不隐瞒,“不过现在就算是匆匆忙忙地出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着手。”
“年轻人,对工作有责任心是好事,不过也不能太过了。”老医生仔细地看着仪表上的度数,“说句不太好听的,世界上有几件事是非你不可的?能丢出去的就丢出去,能够团队合作的就团队合作,光是累着自己,除了身边的人会心疼,没有别人会因此感动的。”
“受教了。”凌夙诚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不过有些事情,与其让别人去烦恼,不如我自己来,说不定还能想的快些。”
“事必躬亲么?看来你要长期照顾我的生意啦。”
“您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出门工作么?”
“儿子儿媳都死啦。老伴得在家里带孙子呢,我不出来,用什么吃饭呀。”老医生回答的很爽快。
“……抱歉。”凌夙诚又垂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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