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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很多时候,儒家的理论只是在道德上确立皇帝存在合法性,甚至还会加上一些唯心的思想,譬如某某之所以是皇帝是因为他乃天命所归,君权神授,他是真龙天子,就应该是我们的君父。
但是儒家没有在通过严密的科学理论分析,来证明皇帝存在的合理性,更没有在何人能够成为皇帝的事情上有严密的逻辑推论,
可人终究不是可以随便忽悠得住的动物,在内心里,谁也不会相信真正所谓的天命,连儒家人自己都不信,子不语怪力乱神,而且还成为了一些投降卖国之人的借口。
新的王朝新的皇帝出现,美其名曰是前朝运数已尽,天命已归新帝。
以至于对国家之危亡看得很淡,只认为国家之兴亡不过是一家之兴亡。
在历史上只有到了晚明随着思想的进步,才有顾炎武这样的人开始区分亡国与亡天下。
现在。
朱载垒听朱厚照这么说,也开始有些疑惑起来“父皇说得对,好像照着先生们所说,皇帝没有必要再有,可事实上,皇帝是有的,先生们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看来,皇帝还有其他的价值请父皇明示,为儿臣解惑”
“帝国需要决策者,就好比家里也要有个能做主的人,皇帝便是我们这个国家能做主的人,朕现在没有时间一字一句的告诉你,你自己好好思考,多多读书,先生的话要全部听,但不要直接就信,等你年级再大些学了新的课程,你也许会明白的更多”
朱厚照摸了摸朱载垒的脑袋后便吩咐道“拟旨,设立皇家学堂,命王守仁弟子郑善夫与京师大学博士这里是官职达芬奇负责教授年长皇子新课程”
既然,朱载垒想要当皇帝,他自然要让朱载垒得到作为皇帝更需要的教育,至少大明如今兴起的“知行合一”之心学思想与奠定后世现代文明基础的古希腊思想都是要学习些,理学对于皇帝而言,意义不大,如果让皇帝都相信自己是天命所归,那皇帝也只会成为行事肆无忌惮地暴君了
谷大用不是很懂学问,也不知道哪门学问后,但他能确定的是,现在是皇帝陛下亲自教导皇长子,那么,也就意味着皇长子将来也会如陛下一样英明,他也就顺手夸耀道“陛下亲自教导殿下,将来殿下定然与陛下一样圣明。”
“圣明不圣明得待后世人才能确定,再说,皇长子能不能成为皇帝,现在还不能确定,垒儿,你要明白,能不能成为皇帝,不是你想就可以的,你得向父皇和天下人证明,你比其他皇弟都更适合当这个皇帝,不然你就算是成为了皇帝,也只会让人怀疑你所治理出的天下是不是最好的明白吗”
朱厚照这么说等于直接否定了儒家所谓的立嫡立长制度。
当然,朱厚照是皇帝,立嫡立长还是立贤都是他说了算的。
“儿臣明白”朱载垒现在虽然说自己想当皇帝,但也还没真正到很在乎的地步,因而,也还没意识到自己父皇这是不打算遵循立嫡立长的意思。
谷大用倒是把朱厚照这话听了进去,但他对朱载垒能不能成为皇帝事实上也没有那么在意,他更在意的是皇帝朱厚照的想法,作为现任司礼监掌印,他不会把自己过早地投入到某一位皇子的一方,毕竟现在的皇帝朱厚照还正当壮年,他有更多的时间去为自己一党牟利。
现在谷大用只是后悔自己过早的把自己的人苗宁派到了皇长子身边。
朱厚照没有谷大用想的这么复杂,他现在只是希望自己为大明未来的皇嗣选择铺好一条路,如果大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会是家族世袭制的形式确立皇帝的话,他希望选出来的皇帝能真正成为这个帝国相对而言比较合格的帝王。
如今外无大患,内无大忧,自己也只刚刚过而立之年,诸皇子大都还比较年幼,也正式自己确立皇子教育制度的最好时候。
大明在皇子培养这方面可以说是比较糟糕的,甚至在历史上后期的帝王如泰昌、天启、崇祯都没有经过系统的帝王教育,连能成为皇帝都是很突然的,遑论是不是有政治阴谋,但没有一个成体系的皇子培养制度,对整个帝国和整个华夏民族而言都会导致灾难的出现。
大明讲究的是在岗培训,即给皇帝上经筵,但朱厚照是真的不想吐槽这个经筵,这个经筵很大程度上不是给皇帝培训,而是走个形式,为自己升官之路增加一个资历而已。
自从朱厚照下诏不再特地于文华殿举行经筵只改成命经筵讲官像后世的作者一样每日更新一万字呈递到自己御前,由自己自学后,就没再有官员要求皇帝开经筵,而还留在朝中的几名经筵讲官别说日更一万字,连日更五千字也做不到,朱厚照也只得把他们罢官还乡。
唯独有个叫唐皋的经筵讲官硬是笔耕不辍地每日给朱厚照写了两万字的讲义文章拱朱厚照学习,朱厚照很佩服他的毅力与写作速度,特地增设一内阁学士,且让他兼领内阁学士,官居从二品。
而朱厚照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很简单,便是让唐皋在每年年初替内阁向自己做报告总结文章,一年一小总结,五年一大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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