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牧民会连名字也会跟着被改掉。
但这些牧民们并没有因此不能接受,相反还变得很积极很认真地在接受着儒家教育,接受着汉化,因为,县太爷已经说了,只有这样才能有资格成为大明真正的子民,而成为大明真正的子民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牧田。
这是大明子民才能拥有的权力。
而这些草原上的牧民和耕地上的农民自然是一样的,都最看重土地。
所以,这名叫石彪的牧民就很积极地接受着儒家教育,很主动地开始说汉话,学习汉人的习俗。
据他所知,有好几个天资聪颖的牧民已经从县衙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牧场,以后这些牧场上的羊群将不再属于奴隶主而是属于自己的。
石彪因为之前经常和边镇的汉人接触以及进行贸易活动,也学得些大明官话认得些汉字,接受起来也挺快,因而,他很快也成为了拥有自己的牧地的百姓。
石彪自从得到自己的牧地后也开始积极而勤奋地放牧起自己的羊群来,他很高兴自己能成为大明的子民,也很高兴现在有这样的生活,因为这样,他就不用再当奴隶,还能拥有自己的财富且受到大明朝廷保护。
对于很多以前被蒙元贵族压迫过的底层牧民和奴隶而言,如今他们才有了些做人的感觉。
扎克种这等犯下过罪孽的元人自然没有这么幸运,现在的他们已经被编排成劳役,会穿上专门的劳役服,由官府安排到指定矿区干最脏最累危险度最高的活,而且与民工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工钱,每日必须从干满十个斜以上。
这种高强度工作,他们要持续十年。
扎克种受不了这种虐待,他本以为汉人是真的仁慈,才不会杀他,但他现在不得不承认汉人不是仁慈是比以前更狠,杀不过是一刀,而如今让自己像奴隶一样没日没夜的干活,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啪!赶紧点,别磨蹭!”
汉人贾老头因为年纪较大,不能去矿区干体力活,便当了矿区的监工,每日就负责监督这些元人罪犯干活,他此时就一鞭子打在了扎克种的后背上,打得扎克种后背留下一道血痕,疼得他直龇牙。
但扎克种现在却拿汉人贾老头毫无办法,因为他现在再也不是以前的元人猛安,他也知道自己稍有不服,两侧高坡上的近卫军就会以他谋乱为由将他砍死,对面沟里堆积的死尸都是因为不愿服劳役和企图企图逃跑的元人罪犯尸体。
扎克种不想死,怕死是人类的本性,他也不例外,他也只能强忍着这种折磨继续干活。
但让扎克种崩溃的是,他们这些元人罪犯还有更难以忍受的折磨。
扎克种不知道汉人是怎么想出这样的法子,会定期把他们这些被俘虏的元人领到县城最大的广场,由他以前的奴隶批判自己或者听边镇的汉人们哭诉自己家人是如何被元人残害的。
扎克种现在是越来越怕这种东西,最初他还有很愤怒愤怒这蝎隶竟敢叱骂自己,后来则变为害怕,害怕这蝎隶,如今还有些愧疚,他现在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是个欠下累累血债的恶魔。
因而,到最后,当监工继续鞭打扎克种时,扎克种已经麻木了,本有的想聚集一些元人罪犯杀监工出逃的想法都湮灭在了脑海之中。
同扎克种一样,其他元人罪犯在受害的奴隶与汉人家属的痛骂以及繁重的劳役后,都没有了昔日的血气,呆滞而又麻木,犹如行尸走肉般每日只干活吃饭吃饭干活。
无论如何,这些元人罪犯弥补了玉林城劳动力的不足,使得在建城不到半年内,就出产了大量铁矿。
同时,使得从玉林城到大同的官路修整进程也加快了许多。
正德四年九月,朱厚照准备启程前往大同。
絮子表面上没有立即劫掠大明各处边镇,但据锦衣卫提供的情报,絮子各部却在暗中集结,使得朱厚照反而更加担心絮子会有更大的动作。
因而,他不能在京城只干等着絮子的行动,他得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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