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变红了,里头还有个黑黑的小点。
“咱们今天把位置换一下,我刚才摸了摸,感觉炕中间和边边的温度不大一样。”春丽过来瞧了一眼,忙叫妹妹把鸡蛋放回去,又亲自动手,把鸡蛋的位置挨个儿换了一下。
喜宝也顺势从旁边取过她的小本子,上头记录了从第一天开始孵蛋,到今天的种种变化:“已经第十五天了,就快出来了。”
“越到后头得越小心,而且还不知道能出来几只呢。”春丽动作特别小心,旁边的春梅和春芳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倒是喜宝,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不是每一枚鸡蛋里头都住着一只小鸡吗?奶是这么跟我说的。”
“对啊,每个里头都有的,可未必都能孵出来。”春丽摆好了最后一个鸡蛋,回头看小妹妹,见她一脸的茫然,当下笑开了,“你不是以为到时间后,咱们家能一气有三十五只小□□?”
赵红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来了这三十五枚受精鸡蛋,毕竟先前好多年都限制了每家每户养鸡的数目,这母鸡能下蛋,公鸡只能打鸣,又不奢望多孵小鸡,很多人家都只有母鸡没有公鸡,以至于受精鸡蛋一下子就成了抢手货。
正因为知道她奶在这里头下了多少苦功夫,喜宝才愈发期盼小鸡出壳的那一天,她一直都认为,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别把鸡蛋给蹭了,到了日子,就一定会看到三十五只小鸡齐刷刷出壳的模样。
难道,不是这样吗?
见喜宝一脸傻眼的模样,春丽先把棉被给鸡蛋们松松的盖好,这才笑眯眯的凑到她跟前:“傻眼了吧?你真那么想的啊?就算是母鸡孵蛋,能出一半也不错了。”
“连一半都没有吗?”喜宝更惊讶了。
“母鸡好像会不小心把鸡蛋弄出窝外头,砸碎了。”春丽回忆着特地跟同学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妹妹,“如果不算碎掉的,一般还是都能孵出小鸡的,可有时候,母鸡会突然撂摊子不干,特别是最后几天,突然就跑了。我同学说,那次她妈差点儿没疯了,给她哥娶媳妇儿准备的新棉被,就先给鸡蛋们用上了。”
喜宝觉得她也要疯了,把小脸挤成了包子褶子,开始想辙儿。可这事儿吧,本来就是很早以前传下来的,她一个小孩子能有啥办法?只能逮着空就往土炕跟前凑,帮着看火候,再帮着鸡蛋翻面、对换位置,有次都上床睡觉了,临时想起来忘记给鸡蛋翻面了,又再度下床。
见她这么尽心,赵红英反过来劝她,只要步骤没错,总能孵出一些的:“到时候咱们家留一只公鸡,省的回头孵蛋又抓瞎。我瞅瞅,这有十只公□□?”
面对无比惊讶的喜宝,赵红英又再一次教她分辨公鸡母鸡,正常情况下,长椭圆形的鸡蛋出母鸡,越接近圆形的鸡蛋出公鸡。当初因为受精鸡蛋太难寻了,赵红英选择的余地也不大,只能不论公鸡母鸡先换来再说,不过到底还是母鸡占了多数。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终于到了第二十一天。
恰好,这一天是休息日,不单喜宝,除了扁头之外的所有老宋家孩子们都齐聚在这屋里,眼睛紧盯着土炕上头的鸡蛋不放。
其实从昨晚起,喜宝就隐约听到小鸡的叫声了,当时她还想起来看着,被赵红英硬压回被窝里去了。今早一听到毛头打鸣——呃,吊嗓子的声音,她就一骨碌起床,第一个守在了土炕跟前。
“强子、大伟!你俩给我下地干活去!”赵红英的叫声从外头传来,被点到名的两人瞬间就把脑袋耷拉下去了,老老实实走出屋子,还不忘叮嘱毛头看仔细点儿,等下演给他们看。
直到这俩不靠谱的走得没影儿了,毛头才突然反应过来,语气震惊的问喜宝:“他俩啥意思啊?叫我演小鸡出壳?”
喜宝正盯着最中间那枚鸡蛋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老觉得那枚鸡蛋在轻微的晃动,听了哥哥这话,随口安慰道:“能演人为啥不能演小鸡?哥你能行的。”
毛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就在这档口,被喜宝紧盯着的那枚鸡蛋果然动了起来,这回是真的动了。
早在两天前,赵红英就亲自出手,把鸡蛋一枚枚对照着阳光分辨出头来,头朝上摆在了棉花破布堆里。因此,鸡蛋一晃动,顶上的壳就被里头的小鸡给啄破了。
“出来了!”喜宝高兴的一拍手,又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巴,不敢贸贸然的上去帮忙,只能满脸紧张又期待的看着里头的小鸡费劲儿的啄着蛋壳。
兴许那只小鸡得了鼓励,它倒是很快就把脑袋伸了出来,之后就快多了,不一会儿,头上顶了一小片碎蛋壳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有一就有二,又过了半个小时,已经陆陆续续出来了五只小鸡。
刚出壳的小鸡仔看起来特别稚嫩,喜宝伺候了它们二十一天,可临了却不敢伸手了,生怕手头力道掌握不好,伤到了小鸡们。不过,她早就帮着准备了一个鸡窝,是央求毛头找柳条编的内框,又在外头套了个篾竹筐子,最里面还垫了不少软和的稻草。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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