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了,也就是去年那会儿,瞅着奶奶没注意,她悄悄的跟强子哥哥讨了一瓣吃。酸橙都是由大人切成小块搁在碗里叫孩子们吃的,她当时也是瞅着那果肉黄橙橙水灵灵的,瞧着就特别棒,忍不住吃了一点点。
结果,那酸爽的滋味,叫她过了一整年都难以忘怀。
“再酸也总比没的吃好。”毛头“呸呸”两下,往掌心吐了两口唾沫,然后在喜宝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就跟个猴子似的,麻溜儿的窜上了树,“我瞅瞅有没有已经熟了的。”
必须要找成熟的,毛头去年就忍不住吃了没熟的,那味道不是酸,而是涩,涩中泛着苦,叫他连灌了一缸子凉水,也没把这味儿给去掉。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瞅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熟了的酸橙,反而把久等不着喜宝的赵红英给招来了。等她来屋后一瞅,顿时大怒:“毛头你给我下来!”
毛头“噌”的一下就给蹦跶下来了,笑嘻嘻的说:“奶,我是给喜宝摘果子呢。”
喜宝:“……………………对。”
虽然接收信息慢了点儿,可到底她还是接收到了。问题是,这个回答只会让赵红英更生气:“你可真能耐!行啊,等回头果子熟了,我让你吃,吃个够!”
不得不说,这个威胁还是很有用的,隔了一年,毛头是挺想念酸橙子的,可一想到奶奶要叫他吃个够……
他很快就决定,最近乖一点,尽可能的降低一下存在感。
宋家上下清楚这事儿的人不多,反正赵红英是没帮着解释,就冷眼看着毛头徒然间变得安静乖巧起来。她实在是没空陪着这小子瞎折腾,隔了一天,就揣着信拎着竹篮子进城了。
这回,她是一个人进城的,上个月忙于秋收,都没去城里取钱,连收上来的花生也没给菊花拿去。好在,邮局那头不管你啥时候来拿钱,至于花生,趁着前段时间日头毒,原本已经收好了的花生又被张秀禾和王萍翻出来暴晒了一遍,保证晒得干透了,放上个半年都不带坏的。
取了钱,寄了信,拐个弯儿就进了百货大楼。
赵红英熟门熟路的走上二楼,结果刚到楼上,就看到一对小年轻正站在二楼口子上的钟表柜台上,头挨着头正在看手表,时不时的还凑在耳边说两句悄悄话。
两个小年轻,男的倒是还好,一身笔挺的工作装,那女的就时髦多了,大红色的连衣裙,一看就是从大城市里买的,他们这个小县城统共就一个百货大楼,卖的多半都是布,偶尔也会出现一些老头汗衫、女士衬衫之类的,像这种颜色艳丽的大裙子,绝对没有。
多瞅了两眼后,赵红英就往卖布柜台去了,横竖那是别人家的事儿,她才懒得多管。把手里的花生连带篮子都给了菊花,母女俩又说了一席话,谈谈队上的收成、家人的情况,再就是赵红英单方面的抱怨宋卫军。
宋卫军都二十好几了,到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把赵红英给愁坏了。偏偏那小子机灵得很,跑了老远不说,还总把事儿往国家大义上扯,好像成家了就不能给国家做贡献一样,气得她恨不得上手抽那臭小子!可惜,离得太远了,就连写信都只能通过赵建设,想也知道,赵建设不可能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把话写上去,当然就算面对面的说了,估计效果也不佳。
“妈,你也不用太操心,四哥长得好,脑子活络,能耐也不小。不说别的,单就是他这津贴,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几年里,宋卫军的津贴从最初的二十七块五,变成了四十一块一。虽然他平时寄回家的信里,很少提到任务啥的,哪怕说自个儿的情况,多半也是提两句吃得好穿得暖,部队样样都有啥都不缺,再详细却是没有了。可津贴数目其实就已经可以看出不少端倪来了,赵红英直觉儿子可能在做一些需要保密的事儿,所以从不多过问,只叮嘱他好好听部队领导的话,再就是结婚一事了。
可以说,对于宋卫军,赵红英一贯都是哪哪儿都满意的,唯独结婚这事儿,叫她操碎了心。想当初,老三宋卫民因为长得太普通,性子还木讷,愣是没说到好亲事,可就算这样,到最后也不也讨上了媳妇儿吗?到现在,儿女双全,袁弟来安生不闹腾了,不挺好的吗?
想到这里,赵红英只能长叹一口气:“津贴多有啥用?我倒是能给在队上挑个好的,可也得他亲自瞧瞧吧?万一人家姑娘样样都好,偏跟他合不来,那咋办?对了,我这回特地叫建设帮我写上,让卫军在部队里找一个。”
宋菊花有点儿懵:“啊?”
“不是都说部队上有文艺兵吗?横竖卫军这样儿应该是不会回乡下种地了,我也不管他找咋样的媳妇儿,不会种地不会干活都不打紧,只要他喜欢就成。”赵红英深以为着自己这个想法很不错,这要是给他在乡下寻一个,俩口子长年累月的见不着面,那日子能过好?还不如干脆在部队找一个,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见赵红英已经打定了主意,宋菊花只默默的闭了嘴,其实宋家五兄妹里头,真正称得上聪明的只有宋卫军一人。宋菊花之所以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主要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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