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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出事,秦少游不敢等闲,道:“就请他们入内来说,本王也听听看。”
杨炯晓得秦少游是好意,便点点头,道:“让殿下见笑。”
秦少游笑了笑,过不多时,便有杨府的人过来,一脸的鼻青脸肿,他起初没有在意秦少游,而是向杨炯道:“三叔,侄子被人打了。”
杨炯大怒,杨家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被人打,这真是耸人听闻的事。
原来这人叫杨泰,乃是杨炯的侄儿,杨家的土地当然不限制在弘农,便是在其他地方也有一些田庄,比如长安京兆府的三原县,便是其一,这杨泰每到这个时候,都应当去这三原县收租,谁晓得去了之后才发现,佃农跑走了许多。
本来在弘农郡,就有大规模佃农退租的事,谁知这长安京兆府居然也出现了这事,杨泰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佃户都被隔壁尉迟家的人诱了去。这种事,其实也是常有,大多大家坐下来说一说也就是了,各退一步而已, 杨泰便是拜访尉迟循毓,这尉迟循毓乃是尉迟恭之后,世袭鄂国公,当年他们家全盛的时候是在太宗时期,乃是关陇门阀之中最顶尖的豪族,风头一时无俩。只不过中宗之后,开始有意识的打击关陇门阀,到了武则天更甚,而尉迟家毕竟不如崔家那般底蕴深厚,家道也随之衰弱了一些,那尉迟循毓见了杨泰来,却是勃然大怒,厉声质问:“我没向你们关东要佃户,你们倒是讨来这儿了。”
原来弘农自从开始大规模的补贴农业之后,其他地方的佃户也多有耳闻,一些不安分地佃户索性退租甚至还有不少奴仆索性流亡,卷了身家来弘农买地置业,对于这种事。弘农大多是采取鼓励的,其实弘农郡土地极多,而且大多肥沃,这里又蹿最肥沃的关东平原和关中平原,靠着黄河,有足够的水来灌溉,再者这个时代,人口其实并不多,之所以寻常人没有地,只是因为绝大多数土地被士族把持而已。而现如今,关东士族渐渐对土地不再热衷,除了保祖宗的土地之外,一些分散于各地的庄子也都索性兜售出去,再加上前些日子,投资工商成为热潮,有不少士族孤注一掷,卖了不少土地想要在神策城有一番作为。
如此一来,土地更贱。在这种情况之下,神策府自然巴不得越多的流民来耕种越好,因而对于那些置地的外乡人,也大多给予了较为宽容的态度。
关中的逃人和退租佃户也渐渐多了起来。
关中和关东不一样。秦少游在这关东胡搞,虽然伤害到了士族,可是在其他方面,也给了士族不少的补偿。比如准予他们种植一些经济作物,虽然采取的是配给制,比如杨家。每年白纸黑字,肯在这里收购棉花一万斤,茶叶五千斤之类,多少让士族能够缓口气,而且在另一方面,也鼓励他们在孟津从商。
可是关中门阀却是惨了,就指着这几亩地过日子呢,人一跑,要命啊。
尉迟家如今虽然不算是最顶尖的豪门,可是毕竟仗着祖荫,既有爵位,军中自不必说,多的是一些老兄弟在,所以那尉迟恭之孙尉迟循毓也不是好招惹的人,想到自己庄子跑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从杨家拐了几个,这倒是好,你还敢跑来要人,二话不说,一通臭骂,指使家人,对杨泰就是一顿胖揍,杨家被打的七荤八素,被那尉迟循毓狠狠羞辱了一顿不说,直接给赶了出去,于是连夜就跑来哭告了。
杨炯真是气的跺脚,偏偏又作声不得,他禁不篆道:“那尉迟循毓欺人太甚,有什么话不能好说,亏得还是名门之后,竟是如此无礼,无礼太甚。”
杨泰只是哭告:“三叔要给我做主啊。”
秦少游在一旁听着,又好气又好笑。
杨炯道:“做主?哎此事”
杨炯有些为难,他不想和人反目,况且人是在关中被打的,现在能奈何?
杨泰见三叔踟蹰,便不禁道:“那尉迟循毓真是无礼,骂三叔是老狗,骂弘农郡王是恤。”
秦少游不由道:“他骂我做什么,本王又没招他惹他。”
杨泰这才注意到,原来秦少游高坐在这里,滔滔大哭:“他说殿下在弘农胡作非为,诱拐了他的佃农和奴人,还说非要讨个公道不可。”
杨炯冷笑:“你休要在这啰嗦了,滚出去,丢人现眼。”
杨泰愣了,道:“三叔,侄子被白打了?”
杨炯尴尬道:“那尉迟家,本就不是善类,平时谁敢惹他们,他们和关中诸家都是交好的,真要闹起来”杨炯突然觉得气闷,想必这也是为何,当日秦少游提出神策府与关东诸家联合,而杨炯答应的原因,没有军马,只能是软弱可欺啊,而那关中士族,与尉迟家这种陇西军阀结合一起,平时就算是欺你,又能怎么样?
秦少游坐在一旁,心里却想:“那姓尉迟的,未免也欺人太甚,这事要传开去,那关东士族怕又要捶胸顿足了吧,连杨家都不可避免的受这个气,可想而知。”秦少游微微一笑,道:“杨公,当真要忍气吞声吗?”
杨炯觉得忍气吞声四个字很刺耳,却是有点无可奈何,他一摊手:“非是无能,实是无计可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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