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大家也别怪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受不得气。受了气就要发泄一番!要不然憋在心里难受!……大家可以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如果你们是我,有人在你们刚到任的时候串联了一大帮子官员,想给你个下马威,挟众施压,你们心里会不会好受?……想必大家也会跟我一样是一肚子火吧!”马德一口一个“我”,好像是在跟这些官员们聊天儿。
“是是是……”
“大人所言极是!”权当马德是在训话,诸官员只有唯唯喏喏。
“我以前领兵的时候,讲究一个‘有过就罚’!我不知道你们中间有谁跟着这三个人胡来,所以,只好全都罚了!两年,只许你们收一钱银子的火耗,有敢违犯者就罢官!这就是我对你们的惩罚!如果我这么做让与此事无关的官员受到了连累,大家也莫怪我!反正这条规矩咱们定下了,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只要你们有一个敢犯,我就罢一个;有一双,我就罢一双!来者不拒!……反正去年和今年大考,吏部有的是人来补缺……我也不怕有人再搞什么串联,来什么集体辞官的把戏。其实那没用,不是十年寒窗就是几千两银子捐来的官职,没有人会随便抛掉。……我希望大家记住,官职要是真的掉了,到时候,再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说不定掉的还不只是官职呢!”马德又道。
“一切尽听大人所言。下官等绝不敢犯!”有人这么说道。马德这明显带有杀意的警告让某些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家能答应就好!……徐越他们三个的知府是不能当了!其实我也不想一上任就杀人,所以,进安庆之前,我就已经上书朝廷,请皇上下圣旨免了他们的官职,而且,我还特意请皇上在这道圣旨上面加了四个字:永不叙用!大家到时候看一下就知道了!……人嘛,既然做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大家说是不是?”
“……”所有人点头。马德这接连的警告已经让他们明白了很多。
“其实我很幸运,大家没在我上任的时候真的来什么联名具状,让我马德不至于下不来台!……大家也很幸运,因为这件事情到现在就算完了,除了徐越他们三个,其他所有跟他们串联的人,无论官职大小,永远不再追究!……我以我钮钴禄氏祖先的名义发誓:只要我一天还在官场上混,就一天不会再提这件事!……”
“大人言重了!”大多数官员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学政王心兰和总兵赵恒生!既然马德这个直接的事主不再提这件事,那么,就是朝廷也不会自找麻烦非要把这事算清的!……当然,这些人还仅仅只是松了一口气罢了。官场上的话,永远都只能信三分。何况马德刚刚还表演了一番“变脸”的绝技。
“有过就罚,咱们也有功就赏!”马德接着又说道:“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烧哪儿好!……不过,在路上的时候,我倒想到了一个办法,正想跟大家商讨一下……”
“请抚台大人赐教!”张楷带头对马德抱拳道。他知道这接下来的才是戏肉。
“诸位大人你们都是司牧一方的官员,我想问你们一下,你们可知道你们治下百姓每年平均收入是多少?”马德问道。
“这个,大人,下官等都没算过……顶多只能说个大概!”张楷想了想,代替众官员答道。其实他就已经是不错的了,许多官员都根本连个大概都说不出来。
“没关系!估算一下就成!……海六,拿纸笔来,让诸位大人写下来!”马德又下令道。结果,他的这道命令让几个知县直接滑到了桌子底下!……
这位马巡抚该不是又要玩什么签字画押吧?……所有人都这么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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