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卖给了葛尔丹,那先前的谈判是什么意思?转移清廷的注意力?如果是真的,那身为这场谈判始作俑者的莫睛,岂不是死定了?
“而且,由于葛尔丹的实力超出预计,萨布素正拼命抽调所有可能的兵马,我看了名单,马德也在其中!”
“……”又是一记重击!
本以为于中受伤,马德不过是个没有多少兵权的“牢头”,都可以不必参战,躲过那命不由己的阵仗,可现在……四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捉摸的可怕。
“我们怎么办?”终于,还是于中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按照康熙目前的布置,抚远将军飞扬古驻军古北口,挡住了葛尔丹的西进路线;裕亲王福全正领十万大军北上,布置防线以阻挡葛尔丹的南下;萨布素就是这第三条的东部防线,兵力最少……开打还要有一阵子,咱们也得趁这个空好好估算一下,只是,这办法不好想啊!”费老头叹道。
“开打还要一阵子!”于中听到这句话之后苦笑,本以为葛尔丹会急攻猛打,清廷在康熙的布置下也会立即反击,可是……他的伤虽然还没好,却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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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费老头诸人为自己的命运前途困惑不安,苦思解决之法的同时,在北京,也有一群人正处在同一处境,当然,这些人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命运,也是为了整个清朝的命运。
上书房太小,康熙在养心殿召开了这次御前会议。
“朕决定御驾亲征!”
一上来,康熙就朝等候了他老半天的文武大臣扔了一个重磅炸弹。
此时站在大殿御案前两则的不再只有几个重料儿满臣和几个宰相,有点儿地位的官员,无论满汉都来了,所以,康熙想要御驾亲征的话,立即就在殿中激起了一片涟漪。
“皇上!”康熙话音刚落,索额图就急忙站了出来:“皇上,沙场征战非同小可,您是万金之体,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奴才请您收回成命!”
“是啊,皇上,千金之子尚且坐不垂堂,何况皇上您是万乘之尊,还请三思啊!”索额图说完,直隶总督李光地也急急地出面说道。
“哼,朕是那种坐在屋檐之下还怕砖瓦砸头的胆小鬼么?何况朕熟读兵书战策,也曾指挥各路大军剿灭三藩,难不成会连他一个小小的葛尔丹也对付不了?何况,康亲王与安亲王都已年迈,朕若不出,何人能够统率大军?”康熙对李光地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意思是家中积累千金的富人,坐卧不靠近堂屋,怕被屋瓦掉下来砸着,李光地的本意是说康熙身份尊贵,不宜冒险出征,可康熙却引出了这话的另一层意思,让李光地不敢再说。
“皇上,刚刚征召的各部八旗兵、绿营兵、汉军旗营的将士正在朝京师汇集,就算您要御驾亲征,也要等得各部兵马齐集之后方可,要不然,臣等就算是死,也万万不敢放您出京……”高士奇跪倒在大殿之上,朝着康熙叩首道。他的这一番话和表现,让所有大臣都看得眼热嫉妒不已,康熙亲征的心意已决,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看出来的,虽然众大臣大多都有意反对,可是,连李光地这种康熙的亲信大臣都被骂了一通,其他人就更加不知道该劝说了。高士奇却拐弯抹角,让康熙多带些兵马再走,既表忠心,又不触霉头,当真是攻防两便,十分的了不得。
“皇上,高士奇所言甚是,奴才愿先领一部兵马出行,为皇上扫清道途!”
不想让高士奇专美于前,索额图再次站了出来。
“你?”康熙看了一眼索额图,眼中有些诧异。
“皇上,您忘了?平三藩时,奴才也曾跟随康亲王征伐浙闽,如今,奴才愿再为皇上效死!”索额图挺直了身板,傲视群臣!如今清廷之中能打仗的人不是老了不能带兵,就是都已经被派了出去,剩下的大多是文人,确实没有别的人能比他更加合适带兵的了,佟国维虽然是步军统领出身,可那不过就是相当于北京的公安局长而已,哪里能带领大军?自然也是没法跟他争。
“索额图你能有此心,朕心甚慰,不过,先带兵出发就不必了!阿尔尼和常宁兵败,葛尔丹来得太快,如今已是近在咫尺,天下也已震动,朕若是再不出兵平叛,必然会有人趁机作乱!所以,朕决定,不再等后续兵马,大军即日出征!”康熙说道。清朝在中原的统治基础从来都不是十分稳固,几乎每一朝都有人起义***,康熙前期有一个钟三郎教在北京作乱,虽然灭了,可是,还有一个天地会在民间闹腾,虽然现阶段不成什么大器,可是如果北疆持续有事,损耗国家实力,那么,小疾就有可能成为大病。
(雍正时因为其性格刻薄,天下反对之声不断;乾隆时有大小金川两次叛乱,耗银近亿两,官兵死以数万计,又有大小和卓之叛,晚期还有白莲教起义;嘉庆时,天理教攻入紫禁城;道光往下,就不用说了……)
“皇上,您执意御驾亲征,臣无话可说,可是,若有人趁您出征之时散播谣言,那时,民心若乱,臣等该当如何?”陈廷敬想了想,也出言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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