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姑娘无奈地喘了口气,又道:“你没问问他的同伙像白衣女子等人的路数?”
“这也问了,他称白衣女子作少奶奶……”
“少奶奶?”
“对,但追问少主人是谁时,他已咽了气。”
马庭栋冷沉地接口道:“依照目前的情况判断,少主人应该就是蓝石主无疑,那白发老者既被称作主人,他当然姓蓝,北方江湖道上有姓蓝的这一号人物么?”
蝴蝶姑娘沉吟道:“这得等回到洛阳才能打听,姓蓝的绝非无名之辈,探出他的来路不会太难。”
珍珠插口道:“我们动身回洛阳去!”
马庭栋道:“对头在山中,我们回洛阳?”
珍珠道:“这桩公案爆发在洛阳,苦主在洛阳,自首之人也在洛阳,而此地并非对方的主要巢穴,放把火烧了它,对方必然也随我们转移回洛阳,现在仇家的状况我们已经明白了一半,比以前瞎摸要强多了,同时,为了那自首人的安全……”
马庭栋心中一动,困惑地道:“珍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自首的人到底是谁?”
珍珠道:“回洛阳就知道。”
马庭栋不放松地道:“我们为什么要顾虑自首者的安全?”
珍珠淡淡地道:“现在不便说,马大哥,你就不必再追问了,一回去你就知道了。”
马庭栋自顾自地道:“此地是案发的现场,赵大娘的儿子小宝虽然疯言疯语,但他所说的绝不会假,在洛阳自首的如果不是疯子,便是……”
珍珠立即接话道:“是有些像疯子。”
马庭栋吹口气道:“凶手是易树生已无疑,他也在山里现身,被杀之后发生尸变,这怪谜尚未揭晓,另外一点,赵大娘母子失踪,生死不明,我们也不能就此撒手不管,事缘我们而起,岂能一走了之。”
蝴蝶姑娘以肯定的口吻道:“我们立即上路回洛阳,珍珠说得对,放把火断他们在此地的路。”
马庭栋望望蝴蝶姑娘,又望望珍珠,直觉里感到她们似乎话中有话……
珍珠叫了声:“放火!”弹身冲进屋子。
马庭栋无法独持已见,只有默认这行动。
火光熊熊中,四个人离开这易家别业,仍然分成两路,不同的是马庭栋和蝴蝶姑娘一路,珍珠与彭大姑--路,这是蝴蝶姑娘的主意!
XXX
洛阳——
鬼宅——
宁静的夜晚,衡旋的气氛,马庭栋与蝴蝶姑娘在密室里喝酒,似是旧梦重温,然而旧梦并不甜美,因为双方之间没有浓稠的爱,只是一份微妙而淡薄的情。面对着衣香、鬓影、红烛、佳肴,马庭栋对这常人无法企及的情调感受不深。因为他想的事太多,要做的事也太多。
相反的,蝴蝶姑娘却是意兴盎然,像她这种女人,除了享乐,几不知天下有愁苦事。
“马大哥,得清闲,且快清,何必悒郁寡欢,天不会塌下来,事情迟早总是会解决,抛下烦忧,且尽杯酒,来!”她举起了杯子,柔媚的音调,似在度曲。
“喝吧!”马庭栋勉强挤出了笑容。
两人照杯,纤纤玉手再斟上。
“怎不见珍珠和彭大姑回转?”
“她们会迟到两三天。”
“为什么?”
“另外有事办。”办什么,她没说下去。
马庭栋心里又结了个闷葫芦。
“对了,马大哥!”蝴蝶姑娘眉毛一扬,春花般笑了笑“还记得在呶里时我说过,出山之后要替你办件大事,没忘记吧?”
“对,我记得,你要替我办什么大事?”
“对你非常重要,对我……”沉吟了好一会才接下去道:“算了,到时再说吧!”
“为什么不现在说呢?”
“那会影响情趣,等明天去办时,不说你也会明白,来,我们还是喝酒。”
马庭栋心里对这哑谜未尽释然,但也只好陪着吃喝。故事会重演么?他想,记得上一次此时此地,在酒后,她对他的挑逗,虽然没做出任何事来,但已处在危险的边缘。他也连带想起第二天早晨彭老爹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你已经死了一次!这句话至今他还不明白。
酒香、渗和着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再加上主人的春风软语,很容易使人沉醉,而且是在不知不觉之中。
蝴蝶姑娘的粉腮红霞加深,烛光下像一颗熟透的红樱桃,引人垂涎。
马庭栋有了醺然的感觉。
“马大哥,醉是一种享受,你认为这句话有道理么?”似水眸光在马庭栋的脸上拂动。
“嗯!当然!不过……真正醉了,甚至烂醉如泥,那可能就不是享受了。”
“我的看法不一样。”
“说说看?”
“醉,让人有飘然欲仙的感受,使这现实的世界变得模糊,使你忘了许多人世的烦恼,进入一个另外的天地,而你是这天地的主宰,你有过这经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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