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彼此心里都有了数。
不第秀才许韦自觉还可勉强对付。
马庭栋的感觉上是游刃有余。
双方不约而同地变成了对峙之局,这预示着真正的决战将正式展开,刚寸的接触只能算是试探,彼此了解对手功力的深浅。
朱大小姐他们呆在原地没过来,这是事先计议好了的,结局早在意料中。
许韦突然发觉他原先的估计错了,从此刻马庭栋所表现的气势来看,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心里怯意一生,旺盛的攻击力便打了折扣,这一来情况更糟,但势已成骑虎,没有退缩的余地。
马庭栋的气势愈来愈盛。
许韦感觉无形的压力加重,有些透不过气,因为他也是此中能手,所以才会有这种感受。他无法主攻,剑递不出去,他知道只消一出手,便会遭到致命的反击,他当机立断,采完全的守势,准备捕捉另外的机会。
求生是人的本能,就因此一念,许多人会不择手段,许韦便是属于这一类型的人。
但,在马庭栋的剑下,他有机会么?
“呀”地一声沉吼,马庭栋的剑攻了出去,看似极平凡的一击,但其中所藏的变化却令人莫侧,完全看对手的反应而突变。
许韦咬紧牙根,严密地封住门户。
严密二字是相对的,决定于对手功力的深浅,如果攻方的功候深,所谓的严密便不是绝对的严密。
现见在的情况便是如此,许韦自信封闭得极紧密的门户,居然有了疏漏,马庭栋的剑神奇地递进了门户,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下的可能。
一声闷哼,许韦弹退五尺,左肩头冒了红。
马庭栋没开口,欺身上步。
许韦拔下颈后的洒金折扇,右剑左扇。
马庭栋心中一动,注意力集中在那柄折扇上,许韦是阴险诡诈的人物,定然会施展他的鬼门道。
距离拉近,马庭栋出剑。
许韦脸色乍阴,右剑抡圆,左扇突地从圆中点出,这是一记连攻带守的怪招。
马庭栋当机立断,迅捷地变攻为守,剑在身前幻成一个半弧形的光幕。
“叮叮”声中,晶亮的银芒从扇端射出,碰在剑幕上,再变成银线四下激开,连绵不绝。
马庭栋心头大凛,加紧振剑,维持住那片光墙。
折扇合拢而能从顶端射出如许多的细银针,这种暗器倒是极为罕见。
叮叮之声乍停,银针似已射尽。
就在这瞬间,马庭栋的剑划出,快极,只见电光一闪,一道光弧如贯日的白虹,穿过许韦布成的剑圈。
又是一声闷哼,场面静止下来。
许韦长剑垂地,右肩泛红,手臂已举不起来,左右肩都受了伤,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马庭栋神色不变。
“姓许的,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
“什么实话?”许韦咬牙冷笑,他身上那袭敝旧的儒衫,已大半被血浸透。
“你的意思是宁死不说?”
“根本无话可说。”
“你要迫本人使用不愿使的手段?”
“姓马的,大不了你杀了我,没什么了不起,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许韦表现得很有武士气概。
“本人要杀你易如反掌,想杀你时绝不犹豫。”
“修罗剑,我说过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
“大丈天生而何欢死何惧!”
“好,有种,现在就止你把这份英雄气概带到阴曹地府,阎老五会赏识你。”
马庭栋缓缓抬起了剑,作出前刺的姿势:“许韦,本人会通知你的家人替你收尸……”长剑刺出,直指心窝。
“慢来!”许韦大叫出声。
剑尖停在胸口,但业已沾衣。
人,无有不怕死的,尤其是阴险之辈,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人,毕竟只能死一次,死了一切算完。
“怎么,你准备说实话了?”
“我说的全是实话,打头起就没说谎,与不家兄弟的命案完全扯不上关系。”
“那你是怕死,不然何以叫停?”
“我希望找白三姑当面对质。”
“她已不能开口。”
“什么?白三姑……她也死了?”许韦打了一个寒噤,两眼瞪得老大,看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别想变什么把戏,你心里很清楚的。”
“修罗侠,我要是说谎,便是婊子养的!”一表斯文,说出了最粗鄙的话,是真的发急,还是因为怕死而不择手段?
马庭栋倒为之一愕,一个成了名的武士说这种话,比之发誓赌咒还要来得严重,如果传扬开来,将是人格扫地,一辈子抬不起头。
“姓许的,你想要本人就这么放过你?”
“剑在你的手上,没人能勉强你。”
马庭栋耳边响起了父亲的庭训:“习武之道在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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