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庄主在行走江湖之时,曾与人结过不解之仇么?”
“小怨难免,大仇没有。”
“曾招惹过独臂之人么?”
“简直无从想起。”
“两位少庄主呢?”
“没听说过,大少庄主性情有些孤僻,但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二少庄主本性善良,很少听说跟人发生争斗,结仇树敌是不可能的事。”
“那依总管的看法,这桩血案的起因可能是什么?”
“这……根本无从推测,祸从天降啊!”
马庭栋望向朱大小姐,苦苦一笑。
尚总管长长吐口气:“三位,区区失陪了,如果要休息,两位姑娘就在这房间……”用手比一比:“马公子在附近左首边那一间。”
马庭栋道:“总管请便!”
尚总管离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马庭栋突然灵机一动。
“大小姐,在下有句话想说,但请你别误会,只是一种想法……”
“我不会误会的,马大侠想到了什么?”
“关于令表姐白三姑。”
“怎样?”
“她嫁给水治平有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没有,她是个孤女。”
“听说……她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怎么好?”
“这……我也听说过,马大侠的意思……”
“会不会是情杀?”
“我不敢说,不过……据我所知,我这表姐相当自负,眼界也极高,名声不好,也许是遭人所妒,故意中伤。凶手是个独臂人,她不可能跟一个残废人发生感情上的纠纷。”
“依情理是如此,但天下许多事往往超出情理之外。比如说,照现场显示的情况,是新郎杀了新娘,这就是个不合情理的谜。也就因为这谜团,在下才想到情杀这一方面,通常这种事多发生在行为有暇疵的女人身上。”
“逮到独臂人,不就一切都结了?”珍珠冷冷地插了一句。
“独臂人未必是真凶!”马庭栋自从经历了武盟公案之后,经验已经很老道,他会多方面地想一件事,在没完全证实之前,都会抱存疑的态度。
“怎么说?”珍珠眸光一闪。
“他可能是主谋的同路人,也可能是买来的凶手,当然。更可能是真凶。”
“马大侠,话全被你说光了。”
“在下不得不这么想。”
“说来说去,我们目前要追的就是独臂人,对不对?”珍珠不太服气。
“当然,喜娘临断气时是这么指证的。”
“噢!”朱大小姐猛一拍桌子,双眼发亮:“我想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马庭栋的眉毛挑了起来。
“我表姐下嫁水少庄主的消息就是从他那里得到的,不然我不会赶来。”
“哦!是何许人物?”
“名头很响亮,‘不第秀才’许韦!”
“不第秀才?”马庭栋脱口叫了出来。
“对,马大侠认识此人?”
“不少次听人提起过,据说是个相当阴险的人物,大小姐为何提起他?”
“有道理的。”
“难道与凶案有关系?”
“有可能。”
“何以见得?”
“稍待再谈,现在我们准备上路。”
“上路?不等丧事办……”
“追凶比什么都重要,而且要及时,现在我们就去向主人辞行。”
“也好,走吧!”
XXX
早晨的空气清新宜人,尤其刚露脸的朝阳,给人以一种和煦的感觉。
马庭栋、朱大小姐和珍珠走在路上,他们无法领略这份温馨的晨光,因为水庄血案的阴霾仍重重地压在心头,挥不去,摆不脱。
“大小姐,你说有话要谈?”
“不错,关于不第秀才和我表姐白三姑的事。”
“谈吧。”
“不第秀才许韦是开封许记钱庄的大少,但他却是个标准的江湖人……”
“唔。”
“正如你所说的,为人十分阴狠,身手也相当不赖,对女人很有一套,外表看上去一派斯文,实际上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话声突然顿住。
珍珠颇感不耐似的道:“小姐,照事实抖给马大侠不就结了,干吗吞吞吐吐了?”
朱大小姐白了珍珠一眼,但她还是说下去了。
“我因为很久没跟表姐见面,心里总是记挂着,不久前,我听人说白三姑与不第秀才许韦打得火热,所以巴巴地赶到开封想跟表姐碰面,结果在正阳酒楼巧逢许韦在宴请朋友,我跟珍珠故意拣了个邻近的座头,听他亲口向朋友透露,说我表姐水性杨花,跟水庄大少庄主水治平一见钟情。近日就要办喜事,讥讽水治平老光棍捡别人的破烂……”她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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