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露出的部位迅即被鲜血染红。
豹子疯狂了,狼也疯狂了,真正的肉搏,似要互相把对方撕碎为止,被披撕裂抓碎的仿佛根本不是活人身上的皮肉,而是没知觉的死人躯体。
残狠的搏斗愈演愈烈。
喘息声已清晰可闻,仍猛扑不休。
仆倒,再腾起,持续。
动作逐渐慢下来,狂喘使血渍斑斓的躯体起了律动,扑击也变得有了节奏,一分,一合。
仆倒的次数增多。
挣起的时间拉长。
已快到了最后关头,但依然判不出究竟鹿死谁手,当然,也可能是两败俱伤。
撞击,双双倒地,发出重伤野兽临死前的狂喘。
足有半盏茶的时间。
首先,疯豹摇摇不稳地站起身来。
接着,冷血人翻身、跪伏,手撑地面,也站了起来,像醉汉般连连摇摆。
双方举步,接近,手抓出,手指互相停留在对方血肉模糊的胸部,抓不下,戳不入,双方都已脱了力……
就在此刻,一样亮闪闪的东西疾射而来,袭向疯豹的后心。
“何人敢施暗算?”苍劲的暴喝声破空传出。
喝声阻止不了暗器,而疯豹在目前的脱力状态下,根本没闪让的余地……
“当”的一声,火星迸发,暗器在即将扎入疯豹后心为瞬间被击落。
疯豹收手侧移了一步。
冷血人也收了手。
坠地的是一柄飞刀和一锭银子,疯豹费力地捡在手中,看了看,抬头。
没任何人现身。
“蒲剑,你说……没带同伙?”疯豹鼻息咻咻。
“是没有!”
“这……飞刀何来?”
“那……只有去问掷刀的人。”
“老子不信!”
“姓雷的,信不信由你,咱姓蒲的……虽然是职业杀人者,但绝对守江湖规矩,刚刚……那声喝叫,定是信天翁前辈,他老人家没动静,可能追人去了,你……可以查证的。”
“但愿如此,否则……蒲剑,我姓雷的即使丢了命,有的是人找你算账。”
“在下会等着,姓雷的,现在……还继续么?”
“当然!”
“很好,上……吧!”
双方又作势要出手,但只是作了势,双方都没力气马上动手,更没制胜的把握。
场面成了僵持之局。
双方部在暗中竭力想恢复元气,彼此心里明白,谁先恢复了出击的力气,谁便是胜的一方。
杀机依然弥漫。
约莫半盏热茶不到的工夫,疯豹突地扬右手,五指曲如钩。
冷血人双掌立胸。
空气又倏然紧张起来。
“住手!”一声断喝传处,人影飞泻当场,是一个白发老者,身体相当伟梧。
“徐前辈!”
两人异口同声叫了一声,双方收势。
现身的是信天翁徐晃。
“你两个不要拼命了,否则正中凶手的下怀。”
“凶手?徐前辈已经……”疯豹急接口。
“徐前辈已逮到凶手?”冷血人也接了腔。
“没逮到,对方的身法相当不赖,老夫差了一丁点没追上,被他走脱了。”
“看清了人?”疯豹问。
“是个黑脸的人。”
“黑脸人?”冷血人脱口惊叫。
“你认识黑脸人?”疯豹转头。
“在废园只见过一次,不清楚他的来路。”冷血人长吐了口气。
“徐前辈,用飞刀偷袭晚辈的便是他?”疯豹又转向信天翁。
“不错,他伏匿的位置距老夫两丈,所以老夫才能及时发觉。”
“是前辈用银锭子击落飞刀?”
“不是老夫!”
“噢!那是谁卖了晚辈一个人情?”
“今晚此地朋友不少,男女都有,蒲老弟……”信天翁望着冷血人。
“前辈有何指教?”
“你据实回答老夫一句话……”
“前辈请讲?”
“雷老弟的手下李通真不是你下的手?”
“不是!”冷血人以断然的口吻回答。
“很好,一句话,老夫相信老弟的话……雷老弟!”
“徐前辈……”
“彼此是一条道上的,可以说同气连枝,话已说明,你俩这场过节看在老夫份上打消了如何?”
“晚辈遵命!”
“好!现在我们回家,老夫突然想到一件事要提醒老弟……”
“前辈想到什么?”
“回去再谈!”
“前辈请上车!”
“蒲老弟,后会有期!”扬了扬手,步向马车。
“晚辈恭送!”冷血人抱拳。
“蒲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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