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大营,尽管两天来从河州等地开来地近两万回军把兰州城团团紧围。但却一直没有攻城,即便如此城墙上的左路新建军地官兵仍不敢放松警惕。一但看到护城河外有什么动静就立即开枪射击。以防止西军乘夜攻城。
靠在城垛上的老兵睁开眼看到据着枪打着瞌睡的哨兵,便站起来狠狠的抽了一个耳光上去,声色俱厉的大骂道。
“你娘的,***,哨兵睡觉害死个咧!万一让西军的那些回回攻进了城,到时被他娘的撮了皮、点了天灯,咱爷们死了都回不了乡!你他娘的想死他乡鬼,就好好的睡!”
“唉……是……是!班长!”
挨了一耳光的哨兵看着声色俱厉的老兵连芒正说道,原本的睡意也随着脸上火辣辣的抽痛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娘的,你想死,爷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盯住了,看到到动静就打枪!别***让人摸上了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爷我打你是为你好H逍∷低活命眼皮子、脑子就得灵光点知道不!”
见挨了一耳光的哨兵摸着脸显然有些冤气的,老兵那还敢睡,从背后取了出烟袋,语重心常的交待道。
“***,若是搁在旁时,爷刚才绝不会抽你,知道城外的是什么人吗?是马占鳌的徒子徒孙!你没见过他们的手段,撮皮子、点天灯、马拉肠子、裹刀子。咱们落到他们的手里,到时说是生不如死,可这兰州城要是破了,里头的十多万百姓,没几个能活下来的,当年爷就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知道爷是咋吃上这断头粮吗?……”
叭、叭吸着烟的一脸白毛胡子的老兵抱着,脑中陷入了回忆中,老兵甚至都记不清自己老家在什么地方,只记得那夜里的血山火海,只记得是自己人是血窝里爬出来的,然后到董字营再到武卫军,庚子年武卫军打完了,又到混成旅,四年前随张督军来了甘肃,混成旅也变成了新建军,吃了五十年的断头饭,啥场面都见,可就是忘记不十一、二岁时村围子被攻破时的血山火海。
“城破不得,勋伯这几年虽然对甘省无所贡献,但亦知此次事态之严重,诸位大可放心,右路新建军的吴统领已经亲率部队前来解兰州之围,而且中央政府也不会对马安良兵围兰州坐视不问,再则兰州城墙坚固,绝不是大炮不足的西军所能攻克,而且兰州城内水粮皆够半年之需,诸位大可安心,左军3000将士定会誓死守死城。”
张广建看着面前的十几位兰州士绅代表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说道,尽管一直以来为自己在甘肃的地位稳固,张广建一直执行着前任的以客制主、以回制汉的“甘人治甘”的策略,为此不断笼络甘肃各地的马家军,先是与马搁约为兄弟,对宁海马麒也信使往来不绝。
但这次迫于中央严令,为了自保张广建只能对马家军下手,结果还没等自己动起手来。马家军先在河州城动起了手,裴逮淮力战不敌率着举家自杀,随后河州、甘州两地的近两万马军就兵围了兰州城,虽说三天都没攻城,但是只有脑中一想起同治回乱时各地的惨状,张广建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一边据城死守一边四处求救。
得到了张督军的许诺后,刘尔示意随人把院内的数十口木箱打开,木箱一开白晃晃的银元宝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眼睛,而张广建则双目放光的看着那些木箱内在院内电灯下闪着银光的银元宝,看着十几箱银元宝又看了几眼平日里没少骂自己的刘尔,一时之间的有些摸不头脑,弄不清刘尔的用意。
“这……这,又宽兄,您这是……”
“张督军,有您刚才那句话,我们就算放心了,若是张督军但有所需,城内十万民众定会倾力相助,张督军愿意的话,按同治年回乱那会的规矩,各汉换换丁共保兰州!不知道张督军意下如何!这十万两现银是兰州汉民的心意!全做督军打赏兄弟们之用!”
刘尔冲着张广建抱拳鞠躬说道。尽管并不喜张广建督甘以来,在甘肃任用私人,造成省内贪污成风,致使政治腐败、财政无着,但是这时候包括刘尔在内的兰州士绅已经顾不得这些。
但现在齐心协力保住兰州才是正理,而唯一能依就是眼前的这个张督军。所有人都知道一但城破之后,同治惨祸必定会在兰州上演,到那这满城十万民众的只怕是性命无着。兰州商会和城里的各个大户之所以凑出这笔现银,目的就是要买兰州城十万民众一条活路。
望着院内的十五口硕大的木箱散发的银光,张广建收起目中的贪色,摆出一副大意凛然之色,冲着面前绅老深鞠一躬,然后起身正色说道。
“又宽兄,你们这是……哎!勋伯代兄弟们愧领了!诸位绅老大可放心,勋伯立即下令部队用洋灰砖土封死城门!砌死桥门巷!从明日起按规矩一换丁,自备刀枪齐心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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