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路恐怕他们也到不到青海,除了沿那些官道。
“李镖头,现在咱们算是进了青海的地界了,接下来就劳兄弟们多多腥逍∷低了!”
从山坡下来的陈富财对挎着枪站在车队旁招呼着车队过山的镖头说道。
“陈老板放心。我们三合镖局既然接了这趟镖,李老憨和兄弟定会不惜性命护着车队的安全!”
腰间别着支五式手枪的李老憨抱拳说道。来时师兄交待过,三合镖局是生或是死,就全看这单镖了。是镖局养大的李老憨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过去三合镖局的生意都是护着张库商道地行商,从来就没曾来过青海,但是现在不一样,自打西北军进驻蒙古后大规模清剿蒙匪,再加上商人运货大都是用卡车队,自打那会起三合镖局的生意算是垮了。这一年多基本上是惨淡维持,这单镖虽说担着风险,但是再大的风险也比不过三合镖局。
“有累!有累!劳您费心了!哎……若不是……”
陈富财双手抱拳打了个鞠,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队。所谓富贵险中求,就像现在这样。如果不是甘肃的马氏卡着不准外地行商进入青海、宁夏产生直接收毛,恐怕陈富财等人也不会冒这个险,转道蒙古再经新疆绕到这当金山口进入青海。十倍的利润足以让每个人去冒杀头风险,而陈富财就是这样的人,风险往往意味着财富。
自共和初年。随着甘肃马氏家族军阀逐渐发展起来。利用上军、政、商三位一体经营手段,马氏军阀在循化及甘肃河州等地与亲族合资设立德义恒、德永源、德盛厚、步云祥等商号。借官府之名逐步垄断了宁甘青皮毛贸易‰马家相关的回商们借助着官府以及军队的量,通过控制生产市场垄断举足轻重的羊毛贸易,从而挣取了巨额地利润。
他们就像中央机构一样控制了全中国地羊毛贸易。此时,在羊毛产地从宁夏到青海,秋季成为买卖双方争价的季节,在争执和讨价还价地喧闹声风起云涌时,羊毛的价格商订全被回商以及洋行买办们掌握着。在外国洋行的眼中,在西北甘宁青地区回商是惟一参与收购羊毛和另外一些草原土特产品的商人。
按现在情形来说,回民操藏民的主要经济权,藏民又操蒙民的主要经济权,汉人则委蛇于各种人之间。从去年起羊毛几乎一天一个涨价,为了彻底垄断甘宁青的羊毛,控制甘肃的马氏军吩“汉商奸滑”为名,禁止外省商家进入甘宁青产地收购羊毛。
在青海羊毛每百斤只不过值几元十几元,一但运到包头转手就是四、五倍甚至十余倍的利润,产地和销地之间巨大的差价空间吸引着每个人,当金山口则是散商们在无奈之余找到的一条秘密商道,。
车队越过地形复杂的当金山口之后,便进入了青海的柴达木盘地,绵延的车队在平坦的荒原上飞速驰骋,按向导阿热比的话说,这一带是飞鸟不驻的荒原,最近的牧区尚数百里之外。
坐在车上的陈富财看着荒原的尽头,远处尚可看到连绵起伏的群山,有的山顶上尚有积雪,不经间见,陈富财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远方的山顶上出现了一大片耀眼的白光。
“佛……佛光!”
陈富财想起在《青杭志》提到的一个词汇。
“但愿佛祖庇一切顺顺利利!若是这一趟弟子能平安返乡!定为佛祖重塑金身!以谢佛恩!”
尽管陈富财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但是这时看到这种异相,仍然忍不住在心中祈祷到,对于马家骑队残暴早在来之前陈富财即有所耳闻,只盼着千万别轮到自己的头上。
“老板,你看……前面有烟!咱们到了!”
好像冥冥中佛祖真的在庇着的陈富财一行一般,就在这时陈富财听到了阿比热的吼喊声,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前方数里外升起的数股袅袅炊烟,甚至于还可以看到不远处河边的绿地间那些白色的羊群!由成千上万头羊组成的羊群如天空中的白云在草地上飘浮着。
当车队伴着巨大的轰鸣声驶入牧民的蒙古包附近时,那些被眼前的这些发出轰鸣的“怪物”吓的瑟抖的牧民们有些惊恐的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陈富财一行,而陈富财一行则是目瞪口呆看着的在草地上随意堆砌的羊毛,甚至于还看到一些在毡账的周围那些堆积如山的黄灰色的羊毛,那些等同于白银的羊毛尽管只是这般随意的丢弃,堆积如山的毛堆下已经沤为黑碣色,正如《青杭志》中所说的那般。
“……羊毛额数,除本地人民织褐、栽绒、作毡用极少数之外,而其输出于包头、天津、张家口一带者,亦无多。……历年所运出售者,约占全省产额;本省制造需用者,约占8”;其余7,皆为屯积无用之物,藏人皆用羊毛沤为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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