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深的石粉和碎石。
“……”
炮击方一结束,纳尔德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呻吟声,一直以来趴在地上纹丝不动的他,原本并不想起来,但听着那痛的呻吟声,他还是爬了起来,提着卡宾枪猫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刚一跑过去,借着炮弹爆炸的光线,纳尔德看清了仰躺在弹坑里的人。
“汤森!”
冲到汤森的身边,纳尔德伏下了身子,这时一发照明弹在映亮了夜空和大地,这时他看清了,汤森的胸口涌着血,他显然已经不行了。
汤森的呼吸急促,声音细微而没有气力,望着伏在身边的纳尔德,他摆摆手。
“不要……管我,去看……其它人……”
“好!呆在这别动!我去找卫生兵”
拍拍海森的肩膀,纳尔德迅速朝后跑了过去,在纳尔德离开后,海森那只扬起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仰躺在弹坑中的他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夜空,原本急促呼吸起伏的胸膛再没有了任何动静。
路上他被一具尸体绊倒了,爬起来,入目之处,在他的周围横七坚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有的是和他一样的陆战队士兵,也有日本人的,日本人中有平民,也有军人。
这时他才觉察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异味,实际上是尸体散发出的臭味。纳尔德起身又向后跑了几米,然后一头冲进了一个散兵坑里。
“杰米,在什么?”
“嘿!哥们,你来错了地方!”
散兵坑里的士兵说了句。
“杰米!杰米!”
半蹲在散兵坑中,他大声冲着周围吼叫着。
“嘿!哥们,你想死了吗?”
旁边的陆战队员对他的吼叫不乐意了。
“你想把整个岛上的日本人都朝我们这打吗?”
听着他的话,纳尔德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双手捂在嘴边成喇叭状,又喊了起来。
“杰米!”
“嗖……铛……”
啸声与金属撞击声似乎同时响起,原本站在散兵坑里的纳尔德,在胸部被重击一下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胸部开始抽搐起伏,而且不断加剧,恶化,好像体内有一只动物在蹦跳翻滚,挣扎脱身。骤然间,他的身躯变得僵硬,挺直。一阵持续的颤抖使他全身震动,他茫然地望着前方,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一种毛骨悚然的异样状态慢慢地扩展到他的全身,他的两条腿的力气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就像是连续和十个女人上过床一般的,双腿没了任何气力。他他想挺直身躯,但整个躯体发出轻微的撕裂声,接着向前倾斜,缓慢地,但笔直地像一棵倾倒中的大树,突发性的肌肉紧缩使他的左肩首先栽倒在地上。他身体在地上弹跳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再次摔倒在厚厚的而绵软的石粉中,在他倒下时扬起一阵石灰,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妈……”
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不断的涌着,他吱无着想说什么,但却说不清楚,一双眼睛只是无力的看着的夜空,被扬起的石粉遮挡后显得有些混沌的夜空。下一刻,他感觉有人在撕他的衣服,隐约的还有越来越遥远的声音……
在黎明前的暗光下,c营作战官马特上尉跪在地上,双手在其背包里翻找煮热巧克力的材料,他在包里找了很长时间,没找到任何燃料,他试图在周围的找到几截断树枝。于是便随手抓把土,除去几十块弹片外和着土的石粉中,并没有找到任何木头。
“妈的!”
不能在早晨享用热巧克力的发现,让马特在心下抱怨着,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自己喝热巧克力是什么时候了,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遥远,昨天他作了一个梦,梦到一杯热巧力,不过在他刚想抓起那杯热巧克力时,杯子却突然炸了。
这是一个不祥的征兆,相信命运的马特被吓醒了,他相信也许今天自己就会死去,像十二天来,死在这座岛上的15万同僚一样,不过是十二天,作为营作战官,他就已经看到自己的营里,已经先后换了两茬年青的士兵,听说的昨天又来了一船新兵,那些新兵也许在昨天夜里就补充到了各个营连,也许今天,他们就会死去。
朝着周围看去,在看到那些军装上没有多少灰土的士兵时,马特知道那些人一定是刚补充来的新兵,瞅着他们或亢奋或恐惧的表情,马特知道对于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即将的到来的日出,也许是他们人生最后一次日出。
“也许,我会和他们一起死!”
“要是能有一杯的热巧克力喝就好了!”
想到今天自己会死,马特对热巧克力的渴望更强烈了,终于,他看着背包中自己的军装,犹豫了一小会后,用刺刀将军装割成了布片,然后取出火机,点着那些布条。不过几分钟,一杯热腾腾的热巧克力出现在马特的饭盒中。
“好香啊!”
空气中再也没有了尸臭味,只有那热巧克力散发出的香味,坐在散兵坑里,他闭着眼睛,嗅着饭盒里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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