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应该是保卢斯市最艰难的时候,他已经被晋升为元帅了。
看见他消瘦的身体和浮肿的眼眶时,罗伯特?威斯露出吃惊的表情。将军们,不对,其中也有几名新晋升的元帅,在看见保卢斯元帅之后都站起身来,保卢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元首……再一次……下达了抵抗到底的命令!”
保卢斯在说话时脑袋轻垂着,似乎不愿意面对众人的视线,说完这一句后,他又抬起了头来。
“鉴于军团士兵战斗力的丧失和物资的耗尽,我们都知道这是个无视士兵们性命的残酷的命令……”
将军们都别过脸去不与他对视,从两个月前,元首拒绝军团撤退到保卢斯市时,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这场战争的结局。
“现在中国人的总攻已经开始了,我打算投降。”
保卢斯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在说出这句话时,罗伯特?威斯留意到元帅的惨白脸色变得更为惨白。
司令部内沉默了,沉默持续了很久,望着众人保卢斯轻轻说道。
“我尊重你们的决定。”
“告诉士兵们,他们有选择的权利,”
听到元帅的话后,如释重负的将军们鱼贯退出房间时,保卢斯才平静的说:“愿意留下来继续战斗的,让他们在南侧的战壕集合等我。”
保卢斯最后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罗伯特?威斯。
“你是对的,请你……和我一起努力保护大家吧!”
“元帅,这是我的荣幸!”
罗伯特?威斯重重的点了点头,从接到调令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将担负起什么样的责任。离开时保卢斯向罗伯特?威斯敬了礼,回礼时罗伯特?威斯的手微微抖着。
空旷的天地间只剩下燃烧的坦克和遍地的尸体,还有谢尔弗德,他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看着眼前的一切,谢尔弗德的肩膀渐渐抽动发颤,站在冰雪与尸体中间的谢尔弗德大笑起来,笑声被厚厚的积雪吸收,空留死寂。
谢尔弗德本想大声咒骂,但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他站了起来,默默走出战壕。接着谢尔弗德惊讶的看见一排的新建的掩体挡在战壕的外侧。走过去,他看见一只从掩体里伸出来的僵硬的胳膊。
近了,看清组成掩体的尸体,那些尸体有的完整,有的只是碎块。躯干、手臂、大腿、内脏、头颅,全都被冻得浮肿发青,摆出各种僵直的姿势。结成冰体的眼球呆滞的对着寒冷的低空,晶状体如霜冻的葡萄般涨裂破碎。他们的嘴唇由于长期吮吸雪水而变得红肿开裂。一堵尸块堆砌的掩体。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谢尔弗德痛苦的抱着脑袋跌坐在雪地上,他的视野和思想同时剧烈的晕眩起来。翻腾过后,只剩下空白虚无。
“妈妈……我想你,在这个白色的地狱里……”
十万三千六百五十四名德**人,其中包括保卢斯在内的37名高级将领,穿着单薄的德**装,抓紧裹在身上满是血污的毛毯,在零下24摄氏度的严寒下,一步一拐地走过了乌拉尔河大桥,前往相对暖和突劂斯坦。
1946年1月1日,在这大雪纷飞的新年第一天,为乌拉尔斯基带回了久违的安宁。
穿着绿呢大衣的张镇国,头戴着锈金边的元帅军帽,第二十一集团军群司令薛岳上将,乌拉尔斯基城防司令余程万中将,三人站在乌拉尔河大桥,在这条不见首尾的战俘队伍的一侧,三人的目光各有不同。
“短短两个半月,时间就像一只巨手,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会改变!”
声音尽管平淡,但无论是薛岳或是余程万,都能体会到张镇国语间压抑的激动。
“元帅,今天之后,世界陆军无出国防军之左右!”
薛岳同样不无感叹的轻道了一句,自保定军校毕业时,在西北军校曼施坦因元帅的课堂上,薛岳从未想象有一天,自己会接受一支德军精锐部队的投降,但今天,从未想象过去的事情化为了现实。在内心深处,薛岳为能打赢这个劲敌而感觉到荣幸。甚至想象着未来的军事教材里一定会记下这一次伟大的胜利,正像元帅说的那样,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会被改变。
“看看,这就是德国士兵,即便战败依然昂首挺胸。”
余程万充满敬意地看着眼前这些只有二十多岁的德国小伙子,他们的军装如今已是残旧不堪,有的人还负了伤,需要战友搀扶着走路,但呼啸的北风掩不住他们整齐的步伐声。
“他们保持着军人最后的尊严,他们是战败而降。他们鄙视法**队,鄙视意大利军队。他们只选择堂堂正正、一派从容地退出这个战场。这就是日尔曼民族的精神,没有什么法西斯,没什么正义与不正义!只有尊严!”
张镇国平静的说了一句,直视着走在队列最前方的保卢斯等人,尽管在战斗时,他们和德国士兵一样,选择穿着上从仓库中缴获防寒服作战,可是在投降的时候,他们宁可穿着单薄的德**装,披上残破的军毯,也不愿意继续穿着敌人的军衣,只是为了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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