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在法庭响起，尼科夫斯基再次重复了先前的问题。

    “被告，你承认还是否认，请简短回答。然后我们向你提供辩护机会，但不是现在。”

    朱加什维利微微抬起头面向席上的法官，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这些罪名动不了我头上的一根儿头发。”

    笑声和愤骂声在法庭上同时响起，以至于尼科夫斯基不得不再次敲响法锤，以恢复法庭秩序。

    “被告！认罪还是不认罪？可以说无罪，我们将如实记录。”

    一直坐着的朱加什维利这时站起了身来。

    “你们提出了一长串指控罪名，对这份起诉书不应该简单以有罪或者无罪答复，你们现在面对的是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苏维埃共和国联盟的领袖，人民的领袖！”

    法庭内因朱加什维利的话语哗声一片。

    尼科夫斯基并没有理会朱加什维利的挑衅，只是平静的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被告，无论你过去是何身份，现在你受到了指控，你只需要回答是认罪还是不认罪。”

    “这是你和你的主子的看法，但在苏联人民的眼中我仍然是他们的领袖，目前我仍旧是苏联的领导者，苏维埃最高部长会议主席，苏联国防委员会主席！”

    正如最初舆论界的预料一样，法庭上会出现朱加什维利与检方和法官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的一幕，不过却不会有人怀疑朱加什维利的最终命运，尽管他的律师团中包括来自中、俄、美以及前苏俄数十位知名律师组成庞大律师团，可无论这些律师如何努力朱加什维利如何在法庭上进行表演，也无法改变他的最终命运，最终第一轮的审判，在朱加什维利与法官唇枪舌剑、针锋相对中宣告结束。

    虽然大雪将莫斯科的街道尽染成银色，北方的寒风骤降十数度，但圣母进堂节的到来，却令莫斯科笼罩在一片节日的气氛之中，受社工党压制的28年后，这是欧俄上亿俄罗斯人28年来第一次在浓浓的节日气氛中迎来圣母进堂节的到来。

    而最让人们的兴奋并不是街道上浓重的节日气氛和敲响钟声的大教堂，而是那些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百货公司和超级市场内琳琅满目的商品，货架上供应充足的商品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这些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商品。

    在距离中央博务馆不远的家乐福超级市场内，不过刚一开门，但是一片人头涌动，拥入超级市场的俄罗斯人像进入宝藏一般抢购着各种商品，他们的手推车里很快便堆得满满的，尤其是以各类食物居多，与物资匮乏为伴二十余年后，尽管自莫斯科解放之后，物质的充足供应早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短期内还是无法改变他们多年来形成的抢购习惯，生怕这些商品很快就会售卖一空。

    而在拥挤的柜组前，不时有盒糖果饼干因人群的挤动，从货堆顶上滑下来。在人群的拥挤热闹中，有一个俄罗斯人显得特别冷清，与其它人不同的是。他只是慢慢推着车，东看看，西看看，拿起一个罐头，又轻轻放下，推车里空空的。

    当他看着抢购商品的同胞时，脸上带着一丝难看之色，偶尔一些推着装满各色商品食物的推车的人，看到这个人时往往会先是一愣，他们中的一些人认识这个人，阿历克塞？斯达汉诺夫，他是是个很有名的人。他的有名是因为他在苏俄的工业化建设中，因其提高生产效率，创造新纪录，在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如火如荼的岁月里成了一面旗帜，一面鲜亮的、红得让人眩目的旗帜。

    初时朱加什维利喜欢他，甚至由政治局批准他为党员，并当选过一次最高苏维埃代表，住进滨河街公寓，即莫斯科著名的政府大楼。后来朱加什维利还亲自接见过他几次。他普通工人而飞腾为一个运动的领袖，是一个奇迹，也是一个神话。

    只不过朱加什维利看重的是运动，而不是“它的发起者”。所以很快就对斯达汉诺夫失去兴趣，斯达汉诺夫虽被冷落，被遗忘，但日子过得满惬意。妻子忽然“失踪”，又娶了哈尔科夫女中学生加林娜。老夫少妻，恩恩爱爱。

    数星期前，他再一次出现在报纸，虽然他平安的逃过到调查委员会的调查，但报纸却挖出了当年他的记录是三个人创造的，现在这个神话，已经黯淡而没有一丝的光彩，不过报纸之所以报道另两个“帮助”他创造记录的煤矿工人，并不是为了替另两人明冤，而仅只是为了揭露苏俄的真相而已。

    不过这一切并不妨碍斯达汉诺夫的生活，尽管他仍然住在滨河街公寓，但他早不再享受高人一等的食品供应，而且需要走出来工作，从建筑工地上下班后，斯达汉诺夫便来到了这里，挑选了半天，终于选中一盒小小的巧克力。

    “喂，斯达汉诺夫，沙皇陛下不是发了20卢布的欢迎费吗？为什么你只买这么一点东西？”

    或许是有人看不惯曾经的英雄竟然这么落魄于是便开口问道。

    像每一个解放的俄罗斯城市一样，为庆祝国家的统一以及欢迎人民回归沙皇的怀抱，沙皇政府给每一个俄罗斯人20卢布，作为欢迎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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