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国人并不愿意和我们进行一场战争,”
“同样!我们也不愿意!”
“我们是不愿意和贵国发生直接冲突,但是为了消灭日本,我们不惜一战!”
望着对面的中国外交官,威斯坦丁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过去两周的举行了六次谈判,每一次都是在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上,同中国产生分歧。
“任何一个美国人都不会忘记火奴奴鲁的尸海,即便是付出千百万人的伤亡,美国民从亦决心将日本这个人类史上最为邪恶的国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尽管威斯坦丁的声音非常平静,甚至于接近于平淡,但孙云勤还是听出了威斯坦丁语中的威胁之意,今天凌晨7时,国内发来的机要电报中提到了这一点,对于威斯坦丁今天的“威胁”,国内早已经有了明确的指示,对此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贵国在过去的两个星期中,不断的强调着贵国所谓的绝对利益范围,是的!或许对于夏维夷以西贵国不能容忍任何国家力量的进入,但美国决心将日本变为历史名词的决心不会动摇,亦不会改变!因而,如果贵国试图阻我国未来对日军事行动,那么我们将不得不万分遗叹和中国发生全面战争!”
“这是战争威胁吗?你应该明白,共和中国从不惧怕战争,我们的力量足够我们赢得与任何国家的任何一场战争!并且你们亦明白我们所掌握的力量不是吗?”
听取着威斯坦丁的“威胁”时,孙云勤唇角轻扬着,左手指不自主的在那里玩着铅笔,几乎每一个接触过他的他国外交官都知道,这是孙云勤的一个习惯,而往往他们会将这种年少时养成的习惯,看成包含有一些深意的特定动作。
“对于贵国所掌握的力量,我们从不会怀疑,但同样的贵国亦不需要怀疑美国的决心!”
在威斯坦丁的话语中,谈判似乎再一次进入僵持,像过去六次谈判中的五次一样,两国使终无法就一个美国进攻日本本土达成协议共识。
“先生们,我们的争执是在中国的利益和美国的利益之间,我们都曾得到来华盛顿和西北的直接指示,要求我们必须要悍卫各自国家的利益,我想这是外交官存在的最根本的意义不是吗?”
在即将再次陷入僵局时,亨利适时的发言缓和了房间内的形势,威斯坦丁看了亨利一眼,他比任何人更了解东方,他曾研究过东方人尤其是中国和日本人的民族心态,他们的外交官员受国内情绪的影响远甚过任何西方国家,在他们的眼中妥协与国际协调往往意味着卖国,过去的两周,他不断的如此告诉自己,但现在他为什么再次重提利益。
“或许在孙特使眼中,中国的利益是不可侵犯的,对此我表示绝对赞同,同样的美国的利益亦是不可侵犯的,外交的本质在于寻找利益之间平衡,如果说我们一味的纠扯于一些问题,那么我们永远无法达成最基本的共识!”
“亨利先生,中国的要求非常简单,我国从未谋求过在美洲的扩张,同样我国亦不准许任何国家在亚洲的扩张,贵国对日本的军事行动已经触及了我国的底线,如果我国出兵占领古巴,或是百慕大,不知道是否可以取得贵国的谅解?”
“但是孙特使,请不要忘记一点,古巴人从未屠杀40万中国人!”
威斯坦丁几乎是立即作出了回答,美洲是美国人的美洲,绝不可能容忍中国染指,更何况是在近在咫尺后院,几乎是只要想到中国会占领古巴,威斯坦丁就无法想像那将是什么样的恶梦,中国的轰炸机可以随意的轰炸美国任何一座城市,整个美国都将时时处于中国远程空军的威胁下。
“这不是原因,那里是美国的后院,美国不会接受自己的后院来了客人,同样中国绝不可能接受中国的前门别人放下的板凳!”
“这就是我们的之间的分歧不是吗?日本特殊的位置、残忍的行为,导致了太平洋东西岸世界上两大民主国家在各自利益上分歧!美国绝不可能放弃将日本这个国家作为一个国家主体从地球上消失,但同样的,中国也绝不可能任由美国占领日本,对于中美两国而言,这或许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双方并没有解决的问题的办法!”
亨利的话引起了威斯坦丁和孙云勤两人的注意,与孙云勤的注意倾听不同的是威斯坦丁在倾听的同时一左手的食指和姆指不时轻搓着,威斯坦丁知道亨利即便开始自己颇具诱惑力的“劝说”了,昨天夜里尽管两人发生了争执,但却就一些问题达成了共识。
“孙特使,出于个人的爱好,我曾研究过东亚史,在贵国对于中日关系有一个近乎专用的名词,就是“一衣带水”;有一种流传甚广的说法,就是“中日两国友好了两千多年,只是近几十年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还有一个十分美好的愿望,就是‘世世代代友好‘。对此,本人曾经深以为然,十分赞成。但事实呢?恰恰相反,……”
此时的这间面积只有40余平方的会议室变成了一间教室,一个美国人用英文为中国人讲述着“东亚历史——中日关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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