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争执期间有人扒上了车,弗雷得力克听见手掌和大腿扑打车板的声音。卡车摇晃起来,司机大吼着踩油门加速。
“咣!”
又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另一扇车窗也被砸碎,司机的吼声突然变成了惨叫。车门拉开了,弗雷得力克和司机被从驾驶室里拖拽出来。
“我……”
没等弗雷得力克喊出话来,猛的就有人踩住了自己的脖子,弗雷得力克用力想把那只溃烂的脚从自己身上拿开,但更多的人扑了上来。他们扒自己的胳膊、踏自己的后背、踢着自己的双腿,或许在这群饥饿的士兵眼里,弗雷得力克不过一个沙包或者梯子。他们们从弗雷得力克身上爬过去、跳起来去抢、去抓,发出啊啊的叫声,如同失去语言的野人般争抢着车上的食物。
铁皮罐头和硬得像石头的面包砖不断砸在弗雷得力克背上,弗雷得力克的后脑勺被人踏着,脸孔埋进雪里。
这些编制完全被打散的伤员,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军纪,他们腐烂化脓的伤口即使在寒冷的重空气中也散发着腥甜味道。
“哒、哒……”
这时一阵凌厉的枪声划破了混乱的空气,弗雷得力克感到失去重心的伤员如麻袋一样倒在弗雷得力克身上。本能令弗雷得力克双手抱头保持静止的趴着,直到有人将弗雷得力克从一堆静止不动的腥臭味中拉出来,重新推上了车,接着耳边传来一阵抱怨声。
“好了,中士,一切都结束了,这群该死的……”
至于那个人又说了什么,弗雷得力克已经听不见了,上车后,又酸又痛,几乎像断了骨头一般的弗雷得力克便软软的睡了下去。
弗雷得力克仍然看不见,但通过其它人塞到自己手里的热水和并不寒冷的房间可以推断出是在某个地下室里。全身都酸痛,被踩踏出来的伤口挂着血丝结了新的痂。
“托您的福,我们损失了半个连队的食物。而这个连队明天就要上战场!”
光靠声音弗雷得力克辨不出现在愤怒的冲自己低吼的是哪位军官,管他呢。
“抢劫军队供给的士兵都按照规定处刑了。”
弗雷得力克听见军官将军帽摘掉放到桌上,自己坐下来。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要结束了,空军组成了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运输机部队,还有大量的护航战斗机,今天,他们就会源源不断的把物资运到这里!该死的饥饿还有寒冷,很快就结束,到那时我们再也不需要做出痛苦的决定!而且曼斯坦因元帅率领的部队正在向苏联人发起进攻,很快……我们就会重新夺回这里!”
“哦,真的吗?一切都会结束?”
弗雷得力克的声音在自己听起来都有点沙哑。
“中士,你看起来很累,而且也伤得不轻。”
这回这名不知名的军官的声音很轻,好像不确定一般。
“好好休息吧!我会把你派到机场,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乘座伤员的飞机,回德国、至少是乌克兰进行休整。”
军官的话让弗雷得力克几乎不敢置信的咬紧下唇,甚至于激动的连双肩都忍不住的颤抖着。
回德国!
上帝啊!这根本就像是梦一样,不过尽管激动,但弗雷得力克多少还是明白一点,回德国或许不可能,但是也许有机会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好了!中士,带来的路里希下士会带把你送到机场,很快你就会享受到黑海海滨医院温暖的阳光……”
果然军官接下来的话,还是印证了弗雷得力克的猜测,看来自己会到乌克兰的黑海海滨的那些疗养院接受医疗,除非自己像那些人一样四肢被冻的坏死,否则自己就绝不可能回到德国,回到自己亲人的身边。
克里姆林宫的会议厅内,叶廖缅科、罗科索夫斯基、瓦图京以及炮兵上将沃罗诺夫、空军司令诺维科夫、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最高副统帅朱可夫,都齐聚一堂,罗科索夫斯基中将站在会场的前方,向朱加什维利介绍着作战态势以及被围德军的动向作着分析。
“……侦察结果证明我们的判断,第一、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虽然已穷途末路,面临着粮食、弹药和燃料的不足、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会主张放下武器投降,第二、被围的德军兵力还有三十万左右,他们所控制的地区,多为丘陵地形,有许多断崖陡岸的小山谷,居民点密布、易守难攻……”
罗科索夫并没有看桌上摊开的地图,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态势和走向,他早已经研究了数月,早已经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
“……希特勒已经下令禁止下达撤退、甚至禁止第六集团军突围的计划,这恰恰是我们所有担心的,我们已经获得情报显示,里宾特洛甫访问中国期间,德国帝国航空部已经与超过45家中国航空公司签定了租机合约,他们租用了超过1500架中国客机、运输机,其中不乏中国航空公司所有的大型运输机,足以运送坦克的运输机,两天前,第一批176架中国运输机,在565架战斗机的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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