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总长他们都是当局者迷,为什么咱们非要去解决这个难题。”
“能不解决吗?”
第一次顾维钧对军事问题上了心思,而顾云泽的话,却让顾维钧更加好奇了起来。
“没人说不解决,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说实话,我不懂军事战略,这些年我做的就是算数,保障部队的后勤供应,优化后勤保障体系,然后再就是验收武器、制定新武器使用规范,这是联勤署的工作。但是我觉得,咱们现在太平洋的问题上,实际上陷入了一个误区,咱们老想着,怎么打美国,而且要打的美国不痛不痒的,但可能吗?战场上的分寸就是让神仙来,他也不见得有办法控制分寸。空军这边轰炸了纽约,那边罗斯福像疯了一样,把原本调到英国的轰炸机,先飞到的非洲,又从非洲飞到印度,他想要报复咱们,空军是加强了西南的空防,但是结果呢?德国人笑了!我们在纽约扔的炸弹,实际上是帮助德国人,因为美国人抽走的是支援英国的轰炸机。这个分寸啊!难!”
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内,顾维钧一直就是做为一个旁听着,听着顾云泽“看法”,但当顾云泽说了一半之后,顾维钧发现自己的竟然被自己的这位本宗的建议吓出了一身冷汗来,这个建议太过于疯狂,或许说能想到这个建议的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有时候,咱们必须要做出选择,要看这个选择怎么做,与其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到不如痛下决心,行壮士之举,当断不断身受其乱。”
醉意已浓的顾云泽说到这,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这位同乡,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个本宗已经被自己的建议吓的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少川兄,你知道的,我不知道,但联勤署这几年把多少东西送出去,我心里有本明帐!多少总是能猜出来一些。”
已经喝醉的顾云泽一副意有所的模样。
“现在都到了这个份上,再不动那步棋,恐怕……只要是棋子上了台,剩下就容易办了。”
“但……像你说的那样,即便是行壮士之举,又怎么能保证他们会按照你计划里一般……”
顾维钧的话未说完,已经喝醉的顾云泽便出言批断了顾维钧的话。
“仇恨!有时候仇恨可以蒙蔽人们的眼睛,当仇恨达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一切就好办多了!”
“仇恨?”
顾维钧诧异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眼,有关系吗?
顾云泽扶着桌子站起来,头朝着顾维钧那边伸了伸,作出一副很神秘的模样。然后用非常轻微的声音说出了几个字眼。
“咣啷!”
酒杯从顾维钧的手间跌落到地板上,碎裂的酒杯发出的脆响引起外间的仆人连忙走进餐厅,看到的是已经喝醉的顾署长已倒头趴在桌上睡了下去,而自家老爷却在面色煞白双目呆滞看着前言,甚至于连同端着酒杯的左手,都没有意识到杯子已经摔落在地。
整整长达半个小时顾维钧都一言未发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当回过来神时,看着趴在桌上睡下的顾云泽,顾维钧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位同乡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温厚,难不成在日本留学九年经历对他影响真的这么深。
“顾少卿啊!顾少卿!你到底是疯了,还是……”
吩咐仆人把顾云泽扶到客房休息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坐在书房内的顾维钧的眼光总是会撇向左边拉开的抽屉内的木盒以及右边隔着一房间的客房,顾维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个同样疯狂的想法,但在至少在长达几个小时内,这个想法不停的在顾维钧的脑海间徘徊着。
看着木盒内的银白色的六式警用手枪,在右手接触到冰凉的枪身那一刹,顾维钧猛的用力把木盒的盒盖压下,同时用力的关上抽屉。
“他疯了!难道你也跟着疯了吗?”
尽管嘴里这么说,但是顾维钧隐隐的相信,顾云泽没疯,他的那个“想法”如果真的实际操作或许真的可以让中国摆脱当前的困境,疯的不是顾云泽,疯的是那个想法。
整整一夜,顾维钧使用在良知和国家之间摇摆着,当人类的道德底线和国家利益发生矛盾时,顾维钧第一次陷入迷惘。
清晨,来到办公室的顾云泽让秘书给自己泡一杯浓茶,摇了摇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的脑袋。“下次不能再喝这么多了!”
用冷水洗把脸后,顾云泽隐约忆起昨天自己对顾维钧说过的话来,想起自己的提的那个想法,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今天早晨自己离开时自己的那位本宗的脸色那么难看。
“妇人之仁啊!”
想起顾维钧有为难看的脸色,顾云泽长叹一声,同时在心下暗自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控制住,竟然把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当那个相法在心中成形之后,顾云泽从来未敢和别人分享过,根本原因就是不可能有人会接受自己的那个建议,不仅仅只是妇人之仁的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谁都无法去承担那一切,一但消息外泄,政府的声望将有可能被陷至最底点,谁会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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