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个邻居,恰有熟悉而陌生、神秘而向往的情感,随着最近几年,中日关系的调整,除去多年来因廉价的劳动力和相对宽松的法律在日本投资实业家们之外,很多国人在休假时会选择到这个邻居家里逛逛。
车队刚一驶出当年原敬内阁中日蜜月期间修建的羽田机场后,透过车窗,看着车外的东京,现在的东京是在一片废墟上重建的,共和十二年的毁灭性轰炸、十三年的关东大地震彻底摧毁了这座城市,而现在重建后的城市布局规划合理,街道宽畅整齐。每条街道两旁都种植郁郁葱葱树木,路边和街心都有较大面积的鲜绿草坪和盛开着五颜六色鲜花的花坛。
震后重建的东京给顾维钧的总体感觉是干净而纯朴,那些曾充满日式格调日式木纸结构房屋似乎完全消失了,现代式样的砖混建筑,在大街上看不到国内常见的花哨的广告牌,没有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也没有车水马龙。路两旁的楼房大都在五六层、最高十来层的样子。
当车队沿着红胜利大街朝着首相府驶去时,突然一座高大的铜像出现在顾维钧的视线中,高大的如宫殿般的石质基台上的铜像是一个身穿呢大衣,左手叉腰右手成挥手状的铜像,在铜像大约有40米高,整个建筑显得即威严而又庄重。
“这就是革命宫吗?”
顾维钧有些明知故问扭头问旁身旁的松冈,这个松冈并不是当年追随福井的老牌社工党员,反而是“反动政权”遗留的旧外交官,以旧官员的身份出任高官,在日本政府中到也非常少见,但顾维钧知道这多少意味着日本政府的一种调整。
“是的,少川君,那就是革命宫,每年革命节的时候,福井同志都会在革命宫观礼台上检阅强大的人民军!”
当提到福井时松冈的脸上带着一种敬重之色。
看着他的这副表情,顾维钧忍不住看了松冈的左胸前的那个福井首相像章,在整个日本这种像章是人人佩带,甚至刚刚出生的婴儿收到的第一件礼物就是这种像章。
当车队从革命宫前驶过去时,顾维钧看到一批又一批有组织的学生、工人排成方队来到革命宫前鲜花,敬礼,宣誓。革命宫前的鲜花列成长长的一排,景象庄严肃穆。
偶尔还会看一些宣传画,尤其当看到街头上工农兵举着大铁锤砸向大鼻子的漫画时,顾维钧的心头忍不住一乐,要知道在去年,这种宣传漫画有时还有中国人的形象,而现在却可以看到中日携手并肩的漫画,无产阶级政权同万恶的资本主义政权携手并肩,何等的荒谬,或许这就是的外交的现实。
看着身旁默不作声的顾维钧,松冈想起了昨天福井首相的和自己的谈话。
“我们在接待顾维钧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态度,一定程度上说他是世界上伟大的谈判者。知识渊博,逻辑性强,坚毅,他彬彬有礼,不是大喊大叫,用温和而简练的语言表达出坚定的信念,这比拍桌子、强加于人有效得多。”
望着神情自若的顾维钧,松冈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起另外一句话。
“外交官的风度是由背后国家实力决定的!”
福井同志为什么会如此的重视此次顾维钧这种中国总理特使的来记,和中国签字《互不侵犯条约》可以谋得日本的安全,而更为广泛的友好合作协定,却可以为日本打开一扇大门,去年同中国签定贸易协定后,日本当便获得了超过10亿华元的信用贷款,从中国购买了大批机械设备,甚至还包括一批过去禁止出口的组合式机床生产线,中国这个强大的近邻已经改变了对日本的态度。
而此时,顾维钧的脑中却在反复思索着自己同福井川的会面,日本政府对自己的访问是异常重视的,在双方正式会谈之前,自己将同日本人心中的领袖福井川会面,随后两国才会展开正式会谈。
“我们在同日本社党人打交道时一定要记住这一点。他们是革命家,相信他们的利益和理想应是值得为之战斗和牺牲的,如果我们用一种一味强调需要和平的说教来回答他们的问题,日本人会认为我们犯了错误,甚至更坏,他们将会把我们看成白痴。最终,他们会说,加入和平真是我们唯一的目的,那么我们随时都可以用投降来达到我们单纯期望的和平。因此,一定要向日本人重申,我们也有我们为之奋斗的价值……”
“十里之外,就可以呼吸到他的个性。”
几乎每一个曾经的受到福井川接见的中国人,都曾用这样的言语去描述着这个人。尽管并不愿意承认,顾维钧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同这个在亚洲有着“与孙逸山博士同等地位的革命家”的会面,要知道即便是在中国也有一些宣称是福井川这个改变了日本的“革命家”的信徒。
“建设有日本特色的平等新社会!”
偶尔大街上可以看到这样的标语口号,这恰恰是日本所追求的,一个具有日本特色的在社工党领导下的新日本,在看到平等二字时,想到外交部资料中的提到的日本现况,顾维钧的心头忍住一阵嘲弄,同时浮现出流亡中国的旧日本政治家的感叹。
“平等啊!平等!多少罪恶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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