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矿老李已经干了十多年,打从建矿就在这干了,基本上每个班上都有几个像这样的老人精,他们虽然不是班长,但拿的钱却不比班长少,而且还不干什么活,他们靠眼睛、靠经验吃饭,大伙的命也都在他们的那双眼里头。
“哎!”
春头有些沮丧的应了声,一咬牙,继续向前爬去,黑暗,一步步的留在了身后。
终于走到了工作的地方,春头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水已经把衣服打湿,心跳的像要脱腔而出,已经顾不上抹去脸上如雨的汗滴。
“你是叫陈春头吧,你和你老乡今天几传点杆吧,”
还没缓过气来,班长过来对春头喊到,然后指着一个黑的分不清相貌的工友,他笑的时候只有牙是白的。
“总共30个点杆,都传到工作面你们就下班,活是比较轻松的,你是第一天上班,也别把你是累坏了。”
“可是我不知道点杆是什么,也不知道那……那个工作面在哪里”
春头看看四周,到处都是黑色的煤,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哪!就那些木头也就是点杆,我带你们到工作面去。”
班长指着一大堆一米来长,碗口粗细的木头对眼前这个后生说道。
听着班长的吩咐春头和另外一个是自己老乡的工友,一人抱了两根点杆和班长来到一个小洞口。
“就从一直这里上去,只有二十多丈就到工作面,坡度很陡,传的时候要小心一点,注意安全,我还得到其他地方看看。”
交待了几句后班长就走了,剩下春头和老乡两人。
“我们先把这两根传上去,你也能熟悉一下环境,要不了多大就一次传完。”
那个黑呼呼的工友扭头对身后的春头说道,听着这个人的声音,春头还是听到他跟自己可能是老乡,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
二十来丈的爬坡巷道说来不是很长,可巷道高度不到一米,而且很陡,人基本上站不稳,就是空着手上去也都得用爬才行,传点杆就更艰难了,只能一步步的跪着向上,漆盖在煤上跪着,疼的厉害,点杆只能一根根的往上扔,许多时候扔上去又滑下来,砸在身上就是一个青疙瘩。
一次次的往返,一次次的爬上爬下,春头感觉自己的膝盖开始渗血,快下班的时候总算传完了全部点杆,坐在工作面,浑身上下都已经麻木了,工作面有很多工友用炸松的煤一点点的挖下来,然后用春头便窜上来的点杆支撑着挖过煤的采空区。
没有支撑的回采区,大块的顶板往下掉,发出震耳的响声,整个工作面弥漫着烟尘,让人胆战心惊的害怕,破碎的顶板也让人恐惧,生怕掉一块下来,那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一但真的塌下来,可不就是应了煤黑子是四块石头夹一块肉,能落个全尸就是老天保佑了!
从工作面到出井口,整整走了一个半小时,走出风门的那一刹那,王春头有一种重生的感觉,雪,已经停了,一轮朝阳从远山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回望一眼身后黑压压的洞口,累的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的春头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常说那句“远看煤矿像天堂,近看煤矿像银行。走近煤矿像牢房,不如回家放牛羊。”。
躺在澡堂,顾不上洗澡水的恶臭和肮脏,把身躯埋在滚烫的水里,是一种解脱后的舒缓,膝盖已经破了,在水里有着钻心的疼痛,浑身布满了伤痕,春头感觉自己已经散架了一样,身子似乎不再属于自己了。
即便是到了食堂,也没有精力再吃饭了,草草的扒了几口饭后,春头就躲进被窝里,今天晚上还得再重复昨天的工作,春头知道自己应该走自己选择的路,这条路自己只能朝前走下去,当个煤黑子……
位于西北省西南部鄂尔多斯高原的黑岱沟露天煤矿是西北省甚至于整个中国最为重要煤矿基地,这里是亚洲最大的露天煤矿,煤质为低硫、低磷、中灰、中等发热量的长焰煤,是非常适合电厂发电的优质动力煤,西北省所需要电煤过半均来自这个矿区。
每一个初来黑岱沟露天煤矿的人都会被煤都的气魄所压倒,露天矿场内数十台大型吊斗铲式挖掘机柴油机的轰鸣声,几乎是世间唯一的声音,在大型机械的面前,人和运矿火车如同蚂蚁一般。长达2公里的煤矿作业线里,大型挖掘机挥舞“巨手”紧张作业、多条铁路组成的运输不断将煤、土运至数公里外的土山、煤厂,着实是一幅气势宏大的生产场景。
“……这里是全中国、全亚洲最大的露天煤矿,我们每天挖掘3万吨煤,煤从这里直接用用火车运到洗煤场,然后再发向沿河电厂以及西北电厂,最重要的还有渤海发电厂,我们供应着西北和华北60%的煤电!但是产量仍然非常有限,我们一年才只生产1000万吨煤,先生们,你们是专家,请你们告诉我,我这个矿应该怎么样提高产量!”
戴着橘色安全帽的阎锡珍看着眼前的十余名来自国内两大矿机公司的几十名矿山机械专家,等着着他们给自己一个答案,作为西北能源股份公司经理,黑岱沟矿是公司最重要的一处煤矿,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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