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和国内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开着车带着李庚晨巡视矿区的王铭满面喜色介绍着这个刚刚挂上“华字头”的矿区,同时向身边的这个年青人传递着“殖民地式”管理模式。
“……在这地方,你只需要记住一点,第一产量、第二还是产量、第三仍然是产量,再就是的如果发生矿难,死的那些黑人,赔偿绝不能超过100比法郎,嗯!还有对那些黑人一定要狠些,总之要把过去你在国内时的那一套全忘掉……”
这时李庚晨就迎面碰到一个陌生人,是刚才王铭并末介绍的陌生人,身着穿着一件没有军衔的军装,腰带挂着一支手枪,模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中等身材,体形一般,他的眼神显得异常冷漠,投过来的眼光非常犀利,以至于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除此以外,只有他的唇间藏有一丝不可名状的、不易察觉的表情,那表情非常诡秘,似笑非笑。
“你好,李矿长,我是护矿队的陈安平!刚才在营地,没能迎接你,希望您不要介意!”
“阿晨!陈队长那边的事忙点,你是知道的,咱们这个矿最近的警察所都有200多公里,这么偏的地方安全全靠陈队长和矿上的几十名队员,难啊!这地方!”
王铭连忙插过了话来,语气显得有些沉重,这地方并不是纯粹的天堂,其间的艰辛恐怕只有来过才知道。
尽管是第一次下派到矿点,但李庚晨知道护矿队实际上是国内黑骑士公司的雇佣兵,虽然是雇佣关系,但公司上下对他们都非常客气,毕竟黑骑士有着很浓的军方背景。
“陈队长,你们辛苦了,以后矿上的安全你们还要多费点心!”
“请李矿长放心,保护矿区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陈安平脸上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说话的口吻非常平淡。
而此时李庚晨的视线被矿区旁内一群如死人般的黑人吸引了,于是便自己走了过去,而王铭和陈安平只是远远的看着这个新矿长朝那里走去。
走近以后,李庚晨才注意到那些黑人有的倚着树干,有的附着地面,他们的姿态虽然不同,但都体现出痛苦、绝望,他们现在只是横七竖八的躺在树影里苟延残喘。
尽管李庚晨并不是采矿专业出身,但在国内接受培训时,也清楚的知道铀矿石是辐射性极强的矿物,对人体的伤害极大,培训要求每名进出矿洞的中国职员必须要身着防护服。
“但是他们呢?”
李庚晨在心中自语着,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就是住在被抛弃的尾矿附近。
这时峭壁上的矿洞内再一次传出爆炸声、脚下的泥土似乎也随之颤动。这里的工作仍进行着,工作!一些在这里工作中出过力的人,或许最后都会来到这个地方等死。
这时李庚晨注意到树下那几双眼睛流露出来的眼神。他的目光向下移去,在靠近自己这边看见了张脸。黑色的骨头直挺挺地斜倚着,一只肩膀靠着一棵树上,眼睑慢慢地抬起来,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仰视着自己,眼珠深处那惨淡的白光正渐渐消失。
在这棵树旁边,盘着腿还直挺挺地坐着两副骨头,一个用双膝托着下巴,呆呆地睁着两眼,让人看了觉得害怕,无法忍受。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幽灵则把额头支在双膝上,似乎困倦至极。周围其他人也都扭曲着瘫倒在那儿,简直是大屠杀后或是瘟疫的景象。
李庚晨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直愣愣地站在那,看着这些形成鬼蜮的奴隶般的工人,此时再也不想在这里里转悠了,便快步朝着一旁的矿区办公楼走去。
走近大楼时,李庚晨碰见了一位自己的同胞,身上穿着一件热带式长袖服,这是为了防止非洲蚊蝇的叮咬,深腰的布皮靴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上了油,甚至于手里还着一个有些怪异的遮阳伞。耳根上夹着一支笔杆儿。这个人是矿场的会计,一个刚从国内专科学校毕业的年青人。
“李矿长!你刚才去那了?”
打着伞的秦穆新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树林,那里很少有人去,矿场内的中国人很少有朝那个地方去的,毕竟那地方可有一个名字叫“活葬岗”,源自于乱葬岗一词。
“随便看一下看而已!”
嘴里这么,但心里李庚晨此时却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朝那种地方去。
留意到这个新来的矿长脸上带着些不自在的表情,已经适应下来的秦穆新笑了笑。
“矿长,怎么说呢?这或许就是帝国的原罪!当年这里是利奥波德二世的私人采邑时,1890年橡胶价格大涨之后,因为这里有大量野生橡胶林后。就有很多公司取得国王的许可,强迫土著居民收割橡胶,完不成指标的居民往往会遭到凶残的惩罚,甚至包括切掉双手。十一年时间,刚果的橡胶产量,从1890年的一百吨上升到1901年的六千吨,而代价,是整个刚果盆地众多村庄被焚毁,原住民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整个刚果的人口死亡可能高达千万,占了这里总人口数量的一半。可以说几乎每一滴橡胶,都有一滴鲜血。你看他们在咱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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