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田,曾经留学英国的机械专家一个机会,首相同志曾经要求过,对于误入歧途的知识分子,可给予宽容的态度,报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日本需要这些知识分子的帮助,以迅速实现全面工业化。
相田话如重鼓一般在大田的耳边响起,朝一旁搂着女儿的妻子看了一眼,又看眼了眼已经十三岁的女儿,大田的内心在挣扎着,是家人还是朋友。
两年前在一群法律专家的“建议”与“倡导”下,国会对刑法进行了修改,将死刑的最低年龄降为12岁,他们的理由是因为“随着社会的进步、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12岁的孩子就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因此应对其适用死刑”,为斩草除根提供了法律依据,按照这个法律,自己的女儿即便不被处死,最好的下场也是被送到国际旅行社接受“专业培训”。
终于在挣扎了数分钟后,大田猛的一抬头
“相田同志,我有一个情况要举报……”
几分钟后,羞愧无比的大田无法面对川岛等人投过来的视线,为了自己的家人,自己只能这么做,在朋友和家人之间,只有一个选择。
“大田同志,你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我们会在你的档案上记下你曾经为保护国家安全作出贡献,协助我们抓获四名反动分子。大田同志,日本的建设还需要像您这样的技术人员,希望你注意自己的健康,明白吗?为了你的家人!”
相田在说话时,冲着楼梯处大田太太和他的女儿笑了笑,之所以这么叮嘱,是为了避免他会因为悔恨而选择自杀,这与其是叮嘱不说是是警告,而且保留一个这样人,对自己是有好处的,当他习惯了出卖之后,他就会举报、揭发在他身边的反动份子。
顺着相田的视线,大田看到了自己的妻女,如果真的自杀了,那么等待她们的又会是什么?
“还……还!相田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为大日本的建设尽最大努力!”
“在现在的日本,你连死的自由都没有,还谈什么自由!谈什么平等!我们所追求的日本是现在这样的日本吗?同志们,要么那些人一样流亡中国、美国,要么我们只有在这里静待着日本的毁灭,或者发出我们的声音,日本良心的声音!”
望着离开的国家安全部的工作人员,大田的脑海中浮现出半小时前川岛说过的话,现在的日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大田不禁有些茫然,这就是自己曾经万分期待的那个新日本吗?
望着依然面带恐色的妻女,大田不禁一声长叹。
“惠子,已经没事了!”
至少对于大田造而言,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从今以后大田造将拥有另一个身份,国家安全部线人的身份。对自己来说或许噩梦就已经结束了,但对于日本呢?这一切或许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在日本九州南部,戴着镣铐的劳累一天的劳改犯正走向采石场的工地上。严酷的法律对于每一个人而言是残酷无情的。这些人中或许有一些过去因贫困而绝望,由绝望而走向犯罪的道路,而更多的人则是在夜间被逮捕,没有法庭的审判,没有任何裁决。
“我……为了什么?我犯了什么罪吗?”
被带到这里的人,几乎都会问这个就已重复过千百万次的这个问题,从来也没有得到过答复。逮捕——这是瞬息间从一种状态到另一种状态的惊人的变动、转换。或许在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是衣着光鲜的政府官员或许某家公私合营企业的经理,而此时他们只是采石场上的劳改犯而已,在他们采石场周围,端着旧式村田式步枪、李氏步枪的卫兵警惕的望着他们,狼青在一旁狂吠着,似乎随时等待嘶咬他们的血肉。
卫兵打弄着手中的皮鞭面带狞笑的望着这些人,无论他们过去是什么样的人物,现在他们只是劳改场里的罪犯而已,他们需要在这个采石场上,用自己的血肉,赎回他们曾经对人民犯下的罪恶行径。
九月的太阳象个大烤炉,炙烤着采石场工作的劳改犯们。悬崖上的劳改犯抡着大铁锤敲击着插在石头上的钢钎,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吸进肺里的空气像烧着的碳一样,烧得这些劳改犯肺部火辣辣的痛,灼热的阳光更是烤得他们汗如雨下。
手拿皮鞭的卫兵来回巡视,不时的叫嚷着让这些劳改犯加快速度。“啪”的鞭声和呻吟声不断的在采石场上响起,卫兵们拿着皮鞭抽打在的犯人的背上,那些挨打的犯人被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然后卫兵从他们的背后一脚将这些“偷懒的人”踹倒在地,接着就是一顿皮鞭象雨点般劈头盖脸抽了过去。
犯人们抱着头在地上扭动着,徒劳地躲着皮鞭。卫兵一边抽一边骂。
“睁着你那一双狗眼乱看什么不好好干活!再有一次看我不抽死你!快给我爬起来干活”。
形如鬼蜮的犯人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伤口被汗水泡到,更加锥心刺骨地疼了起来。他们咬着牙从地上捡起了大铁锤,抡圆了一下又一下地砸着插在石块上的钢钎……
天黑了,随着一阵哨声传来,白天的煎熬终于结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