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边走过时,也不过只是撇眼多看了几眼而已。
离开时,陈燕鸿不过只是一个不到17岁的少年,而现在却已经是一个25岁的成年男人,此时已经正值中午,火辣辣的娇阳灼射在陈燕鸿的壮实的身上,坚实的胸膛撑起单薄的短袖衫,全不见当年那副文弱的模样。
“全世界在这一代中国青年的面前都要给予崇敬的目光。我们的祖国需要的是具有强烈主动性、主人气概、不胆怯、善良而具有良知、亦知性而有风度的青年。在他们身上既不允许有懦弱。也不允许有任何不良嗜好。从他们的目光里你能看到只是青年人骄傲的自信和战士般的坚毅。未来属于中国的这一代青年……”
当年总理尚是西北边防公署主任时对青年要求,现在则被推而广知成为举国上下合格青年唯一标准。即便是的远在德国、美国等国如陈燕鸿一般的基金会派出留学生也不能免俗。
“每一个中国人都需要保持强健的体魄!如果你们想为国家做出更多的贡献,学习之外,必须要锻炼身体,参加体育运动!体育运动会锤炼你们的意志!让你们的意志如钢铁一般坚强!”
每天保持运动、参加业余体育比赛是每个留学生必须要做的事情,如同学习一般,这是旅德学生会的要求,这是来自国内教育部门的要求,对于新一代的中国青年而言只拥有聪明的大脑而没有强健的体魄是不能被接受的。每个中国青年掌握枪杆子如同掌握笔杆子一样熟练,是新一代中国青年的根本标准。
“……”
一个身影出现在陈燕鸿的视线中,那个背着个箱子的身影在走路时显得有些疲惫,望着那个身影泪水瞬间从陈燕鸿的眼中流了下来,是父亲!
“陈牛子,今个生意咋样!”
不时用扇子扫着风吹苍蝇的鲁大栓瞅见刚从外面回来陈力,笑呵呵的打着招呼。这几年闸北的这些苦哈哈的日子过的好了,这卤菜生意自然也比过去好上不少,鲁大栓的心情自然也随之大好。
走街串巷大半天下来都没揽着一个活的陈力苦笑了笑。
“啥生意啊!现在能糊弄口饭吃就不错了!”
这几年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修锅被碗的生意现在越来越不好干了。过去和自己一样逃荒逃到这的苦哈哈,现在大都进工厂干活,一个月能挣个三、四十块钱,除了那些个老头、老太太还守着几个铜子一个破碗,旁人家谁还修这个。
“我说牛子啊!你就是想不开,就你这身板,到厂子里干活,一个月咋弄不比被个破碗强,头几年你根东子他们样进了厂,家里就你自己又没什么拖累,现在怎么着手里不剩个千把块几百块的,现在祥瑞新村房子一套也才700多,这燕鸿留洋也快回来了,你总不能还让咱们弄堂飞出的金龙睡那湿床吧!”
鲁大栓略带着指责的说道着,这些话几乎隔个四五天,鲁大栓就会说道一次,谁让两人都是山东的老乡。
“大哥,自在惯了,受不了那个约束!”
陈力嘿嘿的笑了笑,进厂陈力不是没想过,可听弄堂里旁人说道的厂里的那些规矩,陈力就不愿意去受那个管教,这辈子陈力就怕受人管教,修碗补锅的生意差点了,可也能糊口,最重要的是自在。
“哎!真不知道牛子你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就你这德兴,还能养个留洋的儿出来!”
瞅见陈力那副烂泥不上墙的德兴,鲁大栓就是一阵气堵,谁让自己儿子不争气来着。
“嘿嘿!儿子争……”正想说些什么的陈力话说了一半,就呆呆的瞅着从对街走来那个青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终于陈力那副刻满岁月痕迹的脸止露出了浓浓的笑容。
提着行李箱的陈燕鸿走到父亲的面前,将箱子放在路上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爹!儿不孝,这些年未在爹面前尽孝,让您受累了!”
远行返乡见长跪,是中国千百年来的习俗。
“这是咋弄的!快……快起来……你爹我身强力壮,用不着你现在尽孝!”
惊着的陈力连忙拉着的自己儿子,说着说着的眼就有点湿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自己的这个儿子给盼给回了。
“这是咋回事!回来咋不稍个信回来!”
陈力满面欢喜的埋怨着,仔细瞅着儿子。
“壮实了!有你爹年青时的样了!”
“牛子,你瞅你美的!来……燕鸿,让你鲁大叔瞅瞅,就是壮实了,这当真是洋鬼子的水土养人是咋弄的。那有过去那干巴巴的样了!”
陈燕鸿看着父亲比自己走的时候老了不了,甚至连当年就让人打死都不弯下来的背,已经显得有些微驼,爹老了,想起打小起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把自己操累大,供自己上学,陈燕鸿眼中一湿端起了酒杯。
“爹,这一杯是儿敬您的,这几年让您担心了!”
“滋……”
酒入喉头滋了一口的陈力笑眯眯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回来了!离家小7年了,终于等回来了。
“燕鸿,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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