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已变成了只为求保全自己能活命的死神,他们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死亡,并奋力地抵抗着死亡。
正像他们在训练营中训练士官们说的那样“在战场上,没有正义或非正义,你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用尽在这里学会的一切活下去,并杀死敌人!只有杀死敌人,才能够活下去!而活下去,赢得胜利,就是你们的责任!”
活下去!这种感觉替代了绝大部分新兵心中所有的恐慌和懦弱,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保全自己而拼杀疯狂着杀戮着。此时前沿的战壕已荡然无存了,这些简易的战壕已被炸得伤痕累累。而进攻的日军也已死伤惨重了,他们对于胜利根本不抱任何一丝希望,所要做的仅仅只是死而已,死于敌阵!
终于当一切都结束之后,随着耳边不断响起停止射击的命令,魏明才恍惚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在他的视线外,阵地前被炸的东倒西歪的铁丝内外到处都是死尸,铁丝上挂着尸体、残肢,对于先前的战斗,魏明根本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初战,好像自己只有一个念头,杀死他们!活下去!
“那怕就是在战场上,那怕对面的是自己亲娘,也会毫不留情地向她抛过去一枚手榴弹!”
很少有人能够理解战场上,那种强烈的求生**,战场上不你死就是我亡!在死亡的威胁下,仁慈似乎成为了缀累。
“那个……”
这时一个未戴钢盔的下士走到魏明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在看到他的工兵铲就斜插在胸墙上触手可及的位置时,嘴角轻轻的一扬,显然他想不起这个新兵叫什么名字,或者说根本没有必要记他的名字。
“鹰营出来的?”
“是!长官,四川成都分营!”魏明立正回答道,看着眼前的班长,魏明感觉有些诧异,他怎么会知道,按照传统自己还未被授予鹰戒,银质的雄鹰戒指只有在离开鹰营后完成第一次任务才会被授予,打完这一仗自己就有资格被授予鹰戒了。
身上沾满泥污的下士似乎知道眼前自己的这个“高级下属”的疑问,伸手从胸墙上抽出工兵铲,用手指头敲了敲工兵铲两侧的刃口。
“不要用你的刺刀,那样会卡在敌人的肋骨里,当你拔出来时你也已经死了,你应该用你的工兵铲对着他的脖根那么来一下,他的脑袋就搬家了……呵呵!鹰营里的教官很多都是远征军的老兵还有德裔一战老兵,在俄罗斯和欧洲都打过堑壕战,在战壕里他们更相信工兵铲,习惯成自然,鹰营里出来的,也都继承着这个习惯,标配的工兵铲是单侧开刃,只有你们是自己动手两侧开刃。”
下士歪着头敲着工兵铲回答了魏明的疑问,这个“中士”新兵和其它的新兵不一样,表现的非常冷静,像老兵一样,再加上他的年龄和偶尔流露出的习惯,除了鹰营里的那些打小开始训练的娃娃兵,他还真不知道他会是从其它什么地方出来的。
尽管从第一批鹰营出身的军士加入部队,至今不过四年的时间,但是四年来多达四万鹰营出身的军士以及基层军官,已经在国防军中拥有了自己的名声,他们在加入军队时,就已经近乎是最优秀的军人,军队是一个讲究实力的地方,他们用自己的实力折服了身边同僚。和普通的军士不同,这些鹰营的出身的军士大都会将军人定位成自己的终身职业。
“哦!你是从鹰营出来的,该知道咱们营长还有连长,都是从西北鹰营里出来的,咱们班有了你,这下咱们有福了!”
把工兵铲插回胸墙,在转身离开时意味深长的说着,军队中的军官大都喜欢鹰营出身的士兵和军官,他们永远只有“是”,接受命令后,会不惜一切的完成。
“长……长官!谢……谢谢你!”
在班长离开后,面色依然惨白的列兵看着身边的这个中士道着谢,如果自己那番胆小鬼的模样传出去,不知道会丢多大的人,幸好身边的这个长官帮了自己,不过他显然没注意到身旁的这个长官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
“有福?怎么个有福法?”
魏明对班长口中的有福感觉有些诧异,徇私?鹰营中出来的绝不可能会因为下属同出鹰营而徇私,要求只会更严格,“已荣营誉,已辱营耻!”,在强调团体的鹰营中,团体荣誉高过一切,怎么可能的为因同出之情而徇私,给整个团体抹黑的事情。
这时一名二等兵跑了过来。
“魏中士,营长命令你今天早晨7点到营部……”
“……命令一连加强防御,二连今夜重点渗透d-33……”
趴在地图前的张陕接连下着命令,昨夜的反夜袭击毙日军四百余人,这点人还不够填牙缝的,团里没有进攻任务,自己的营里就不可能有什么进攻任务,只能在这里趴着窝。
“长官,您请的客人已经到餐厅了!”
营部餐厅,说是餐厅倒不如说是一个面积稍大的地下掩体,泛着土腥味的简陋餐厅内,只有一张用空弹药箱搭起的4米多长的餐桌,和士兵的野战餐桌不同的是上面铺着一张白色的桌布,再加上一些简易的木椅,供平时营里的军官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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