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闷响,十式电动鱼雷顿时射出鱼雷管,艇内的艇员只觉脚底下的甲板猛的一晃。葛海靖对自己用的小回转仪算出的角度没信心,这一发鱼雷只能靠运气。
“尾波向右舷偏离目标,艇长。”
“见鬼!”
“距离900米……距离800米……”
此时能够让林郁青选择的机会正在迅速消失他或许还可以命令“下潜至深水、归避……”,立即下沉,也可以急转弯,从而可能受到一阵子可怕的深水炸弹的准确攻击,然后希望能潜入海底侥幸活命。
当然也可以再次发射鱼雷,不过不管怎么做,此时对于“u-46号”艇而言,已经到了生死悠关的当口。
“距离七百米。”
耳边再一次响起葛海靖带着浓浓的闽南音的国语,而林郁青此时却陷入了沉思之中,作为艇长的他需要做出一个选择,是战!是逃!
“发射鱼雷还来得及吗?从鱼雷管射出时还未打开保险,如果距离只有700米,并迅速接近目标,鱼雷在击中目标之前可能来不及打开引信的保险……”
猛的,林郁青深呼一口气。
“第二发!放!第三发!放!第四发!放!”
随着命令的下达,一次射空了艇艏鱼雷管的林郁青胸腔内跳动的心脏似乎胀大了,塞满整个胸腔,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甚至于因呼吸不过来,面色显露出些许异样的嘲红。
驱逐舰和鱼雷相对接近的速度一定达到五十海里!螺旋桨发出的咯吱……嗡隆,咯吱……嗡隆,咯吱……嗡隆的响声,此时已经越来越近,感觉有些窒息的林郁青甚至感觉自己的几欲晕倒在地,望着身边的艇员,林郁青想说些什么,但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海军潜艇部队官兵高度的信念和斗志是维系其高水平的自律和相互信任关系的基础,在这种情况下,军事纪律本身往往就没那么重要了。也正因如此,艇长和艇员之间,与其说是上下级,倒不如说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而此时林郁青却陷入了将兄弟们置身于险地之中的自责之中。
就在这时原本面无血色的葛海靖猛的一甩头上的塌檐帽,大声尖叫起来。
“命中了!舰长,你把它的舰首炸掉了!它裂成了两段!”
就在这时雷鸣一般的隆隆声冲击着潜艇的艇身,近距离爆炸带来的冲浪击打着艇艏让的潜艇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中前后晃荡着,未站稳的艇员被猛的摔倒在甲板上,摔在地上艇员兴奋的躺在地上嚎叫,以此来发泄死中逃中,大开利市的兴奋。
“命中了!舰长,那上面已乱作一团,它的弹药库一定在爆炸!一个炮塔被炸飞上!这下***,这条船彻底完蛋啦。”
原本紧张到几近窒息的林郁青突然像回过魂一般,猛的冲上去前,一把推开趴在潜望镜上葛海靖,动作甚至显得有些粗暴。
“快!快!让我看看。”
被推到一旁的葛海靖挪开两步,让出潜望镜前的位置,通红的脸有点变形,带着汗水的额头上在艇内灯光的照耀下闪着些许光泽。
趴在潜望镜目镜后的林郁青转动一下潜望镜,看着潜望镜里的冒着滚滚浓烟的驱逐舰正在飞快的沉入海底。
“海靖,那两艘货轮正在溜走,但那艘邮轮却在转向我们驶来。那个舰长不是疯了就是吓昏了头。那很好。放下潜望镜。”
林郁青合拢两个把手,移步走开平滑地下降的潜望镜轴,一把抓住了了话筒。
“u-46的海狼们注意了!中国海军‘u-46’已取得第一个战果,日本驱逐舰已裂成两段,正在下沉。打得好。我们的主要目标,那条邮轮正朝着我们头上开过来。它是至少一万吨级的大家伙,上面一定满载着日本兵。这是难得的机会,我们要把它干掉,然后在水面上拼命追赶那些货轮。这一次要把它们吃个精光,让咱们u-46挤身击沉榜。挤地第十名!”
“第十名!第十名!”
从鬼关门中溜了圈的u-46的海狼们兴奋的嚎叫着,他们的叫喊声在潜艇上回荡。海军潜艇击沉榜是国内报社弄出来的,这是一场第十名击沉了三艘日本商船一共一万五千多吨,只要击沉这艘运输舰的,u-46就能挤身第十名以内。
艇员们的嚎叫让林郁青显得有些兴奋。
“行了!狼崽子们!等我们把它们全干掉以后再庆祝吧。准备好舰首鱼雷管,立即复装鱼雷!”
这次攻击的过程和过去进行的无数次操练一样,刻板而教条。
葛海靖不时把潜望镜伸出水面,干净利落地急速报出数据。那艘日本邮轮此时已经稳稳地驶进了瞄准范围。或许是因为它在驶离沉没中的支离破碎的驱逐舰,它可能因此认为它正航行在逃遁的道路上。
“开启艇艉鱼雷发射管。”
此时在葛海靖的脑子里有一幅这次攻击的清晰而完整的图形,永恒不变的潜艇进攻的移动三角。
那艘邮轮在朝阳中以二十海里的时速行驶,“u-46”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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