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日本之间在东京的谈判结束之后,陆徵祥返回国内后尽管遭到了国内舆论的指责,但却同样得到的总理在私下的慰问,陆徵祥明白总理的难处,在西北市外司马一处私人庄园内稍微休息几日以避开风头后,陆徵祥再一次回到了谈判桌上。
在庄园时陆徵祥利用闲暇为最后了断铁路谈判着手作着最后的准备,除了会同交通部、农商部的专家对胶济铁路以及沿线企业和青岛德资企业进行最后的评估外,陆徵祥所得到的来自总理办公室的叮嘱,就是让其全力盯在胶济铁路的最后一役上,务必在日军撤军期限前达成协议,以免日军寻找借口推迟撤退。
总理办公室之所以如此督促,实际上是因为海军北洋舰队已经选择了将青岛与胶州湾做为北洋舰队母港,南洋舰队已经选择了三都澳作为主泊港,北洋舰队自然不愿落于南洋之后,更何况相比于葫芦岛,胶州湾无论是地理或是自然环境都更适合充当大舰队母港,更重要的是其系北方最优良的不冻港。
正在陆徵祥在调整心情后,准备为胶济铁路作下一步打算的时候,日本外交部派至西北市的谈判团团长小幡一朗提出的胶济铁路偿价,狮口大开,把满怀信心的陆徵祥一棍子打懵。
“在两国的签字的《解决山东悬案条约》上,胶济铁路“偿还之现值实价内系53406141金马克,即为德人遗下该项产业一部分之估价,或其同价并加日本管理期内对于该路永久增修实费之数,减去相当折旧。这是我们赎买胶济铁路的“底价”。江工,铁路部门给出的这个“底价”是怎么来的呢?”
陆徵祥反问道眼前的江华强,作为国内铁路权威的江华强是交通部派出查核胶济铁路造价的负责人,自己去东京谈判时,所拿的正是这个底价,而日本人在原则上亦接受了这个底价,但是现在日本人提出的新价,显然让陆徵祥无法接受。
“……据德华铁路公司共和元年经营胶济铁路的借贷对照表,资产项下的铁路设备价值6000万金马克,贮存材料110万金马克,其它尚余10万金马克,合计6120万金马克,但其中不包括铁路存款及矿山财产。交通部给出的价格正是以此为基准。”
江华强从文件包中取出一份德华公司借贷对照表一一汇报道。并不直接参加谈判的的江华强并不知道为什么外交部会紧急约见自己,甚至于空军还派出专机将自己从陕西的铁路工程工地上接回西北。
江华强的回答让陆徵祥眉头一皱,日本人显然想在胶济铁路的赎回上狠狠的敲诈中国一笔,其中着重点就是那个所谓的“永久增修”。
在日本谈判团开列一长串经营胶济铁路七年间新增设备的偿价,总计5218万日元!其中土地价值121万日元,房产价值582万日元,工程估价576万日元,机械设备估价453万日元,机车车辆价值2122万日元,以及工厂厂房、材料、修复费、备用材料等等……甚至连沿线学校都开价索偿51万日元,这个报价比新建这些沿线学校高出几倍之多!
在西北饭店的三楼会议室内,作为中方谈判团团长的陆徵祥向眼前的日本谈判团逐数列自己掌握的数据,以用来反驳他们提出的这份天价清单。
“小幡特使,根据德华铁路公司借贷对照表,相信你已经收到了借贷对照表……”
小幡只是随意的看了一下收到的日文版本的借贷对照表,仅只看了一眼,就将其合了起来,这对借款对照表并不是帝国可能会接受的。
“陆次长,在铁路偿价帝国政府绝不会作出任何让步,但为不使谈判陷入僵局,在个别谈判项目上身为代表团团长的我多少还做得了主,但铁路偿价并不是我说了不算,目前的价格是由东京方面制定的,哪怕让出一日元,都必须请示东京。”
小幡的回答让陆徵祥听着有些耳熟。在先前的谈判公产偿价时,小幡他自己缩水缩到1100万,他说这样的跳水价如果放在铁路偿价上一点考虑的余地都没有,在谈判盐田赎金时,他又搬出铁路来压迫自己。
“除非中方在铁路偿价上完全答应日本的要求,否则盐田的赎金分文不能少。”
铁路偿价这个大项,此时已经成了秤杆上的定盘星,小幡一推一拉动辄拿它来说事。然而在压迫自己一退再退之后,铁路偿价一朝摆上桌面,小幡现在又说丝毫动不得。
对于日本方面提交的偿价单,明白其间所包含的水分的陆徵祥示做任何表态。
“小幡特使,关于偿价单交给陆某需要交由国会铁路委员会以及相关部门进行审议。请恕我暂时不能给你答复!”
在小由幡未做出实质性的让步之前,陆徵祥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表态,陆徵祥知道如果自己今天接受这个方案,恐怕不出一个星期,自己就会遭到刺杀,甚至于在自己从日本回国后,就已经接到了刺杀威胁,在现在的民族主义盛行的中国,并不乏会采取激进措施的激进爱国团体。
果然,在因为陆徵祥的拒不表态,接下的几天的谈判中,小幡甚至于半主动的将偿价单连降带压,一直压到670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