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了,这小子显然是藏了私货。突然听到有个稚嫩的声音叫自己。他回头一看是自己连里大鹏。
“大鹏!”看到自己的连里还有人活着,沈克强很高兴地望着面前这个为了当兵吃粮,14岁的娃硬冲17岁的陕西娃。
“你小子还活着啊?”
“小时候,娘在的时候,就算给俺算过命,俺命硬,阎王爷他就是不收俺。”被叫做大鹏的战士朝周围张望着,似乎是想找些熟悉的面孔。
“别找了,一连的活人,就咱两了!”沈克强的眼神一黯,声中带着悲色。
“哦……没事,等一会咱去找他们!”稍显稚嫩的战士轻声说道,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闪动的泪光。
孙崇远看着这个战士有些天真的眼神,想着他的话,知道他的意思。
“大鹏!是吧!“
孙崇远看着这个年青的战士,在心下做了一个决定。
“长官?”年青的战士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长官。
“告诉我,你还能跑动不?”孙崇远看了看他腿上缠着的绷带。
“报告长官,俺是陕北人,腿上让红毛子捅了一下!能跑动!”
“那好!现在有件事,你先跑一下吧。”
“是!长官!”
“好!咱们这的弹药快空了,你回后方一次,找二营,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送些弹药过来。如果晚了,就让别来了,直接在后山组织阵地。”
孙崇远随口命令道。
“是!”收到命令的战士几乎飞奔而去,尽管跑步的姿势有些奇怪,但是却未见放慢速度。
“能救几个啊!”
沈克强看着跑开的大鹏,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自己的一连还有一个活人!
“那娃太年青了!不该死在这!”孙崇远笑了笑,但却带着几分苦涩。
“哦!烟给我吸两口!这算是胜利烟吧!”
沈克强从孙崇远的指着拿过那半截的烟头,狠狠的吸了两口。所谓的胜利烟,一是打胜仗时的放松,而是战死前的放松。然后又塞给孙崇远,孙崇远吸了一口递给沈克强,两人轮流吸着这半截烟头。
“红毛子今天肯定还会再进攻,你看怎么打呢?”孙崇远望着皎洁的月光随口问道。
“照我说,嗨!”
沈克强深深吸了口烟,用左手把烟又递给孙崇远,接着伸出右手一扇大腿。
“反正子弹也打个差不多了,逼近了!上刺刀,和他们打近战,拼他他娘的!杀一个够本,多杀一个挣一个是一个!”
沈克强一张嘴四周弥漫起浓厚的烟。
“咳!咳!”
孙崇远咳嗽着,等胸腔平复下来,望着附近的战士,然后看了一下时间,还有37分钟,自己就能完成长官交待的任务。
“好!就这么办。”
天越来越黑,已经命令部队连续进攻达三天的边防军远征军高层,终于意识到持续不断的进攻使得官兵陷入严重的疲劳,终于在两个小时前下达了原地防御的命令。由红军的顽强阻击以及齐腰深的大雪,使得陷入伊热夫斯克以西18公里的森林地区的边防军官兵们,只得窝在接到命令后临时挖出的散兵坑内,然后就近砍下树枝盖在洞口。躺在散兵坑内放松一下紧张了三天的情绪。
三天持续不断的进攻,让每一名参战官兵都感觉到前所未见的疲惫,把红军从伊热夫斯克挤出去,然后从伊热夫斯克开始,沿铁路线向西拼命的进攻,森林和冰雪是最大的敌人,反而不是那些残酷的红军。
用层层剥皮的方式在冻土地上挖好一个散兵坑后,即使是再强壮的战士也会累得筋疲力尽,衣服、身体全部汗透。坐下来后,人会感到冷,而且是越来越冷,窝在散兵坑内的战士们不停地打冷颤,终于随着高层的一声令下,第一批投入作战的五个师,在又冷又累之时接到换防的命令。
在森林皑皑雪原的一条压实的雪路边的“战地别墅”外,秦少峰坐靠在路边的吉普车上,大口的咀嚼着鹿肉,这是战地的野味,路边的一些战友则在那里笑逐颜开的烤着那头被炮弹炸死的驯鹿,不时会有人上去割上一刀。
“连长,要是这炮兵每天炸死一头鹿,我敢说不出半个月,咱们体型能……”
正大口吃着鹿肉的秦少峰转过头去,问他的是个三个月前补充来的新兵,只有十七岁脸上还带着那种少年的稚气,一双眼睛内不时闪动着灵光,双手比划着自己的体形。秦少峰端起旁边的热茶,慢悠悠的喝了口。
“吃鹿肉,喝热茶!爽……”
记忆飞到过去的三天前,秦少峰和每一个战友一样过,在上战场时全身热血沸腾,巴不得立马打到喀山城下,救出那里的兄弟,可苦战了三天,只推进了20来公里的现实,让秦少峰意识到或许……
“连长!你说现在雪停了,风也停了!明天他们能不能推进10公里!”
看着雪路上埋头朝前走着的兄弟部队,新兵打断秦少峰的沉思,一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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