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金钱交易没错,可她犯得着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这两个字么。
欧承天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喉头发堵,让他十分不悦。
他猛然起身,一拳打在了浴室中的明亮光洁的镜子上,镜中完美的身形瞬间四分五裂,破碎不堪。
玻璃的碎片让欧承天的手,鲜血淋漓。
但他丝毫不在乎,只是目光狠狠的瞪着她,在她的眼中捕捉着那每一丝的情绪。
当他看到她眼中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时,忽然心情平复了不少。
他没有去深究她的惊慌失措是因为担心自己,还是在怕自己,此时的他,不需要理智这种东西,他只需要一种更侵向于第一种想法的感觉,那便够了。
“你的手。”夏离忧轻轻开口,觉得此时的欧承天非常危险,她很害怕,怕自己的下场,会像那面镜子一下,体无完肤,四分五裂。
听到她这一声的低唤,欧承天很犯贱的觉得很舒坦,至少,她不会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把他当透明人。
至少,她还假装关心了他一笑。
他要的不多,哪怕是她装出来的,他也乐于接受。
欧承天把手放在水管上冲洗,不让夏离忧看到鲜血流淌的场面。
他打开浴室的门,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快洗吧,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竟然鬼使神差的朝她轻轻挽了一个浅笑。
这个笑容很快,稍纵即逝。
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夏离忧都在怀疑,自己刚才,是真的看见他笑了吗?
水轻轻的流淌,淹没了她的身体。
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爱痕,让夏离忧有些懊恼。
他应该是故意的吧,这样的话,她就又可以几天不用出去接戏了。
虽然化妆师的技术可以完美的遮盖它们,可是夏离忧还不想把自己身上的痕迹,让所有人都看到。
这个圈子,保持一点私有生活是很难的,除了处处小心,如履薄冰,也就只有做好自己了。
夏离忧叹了口气,把自己埋在水下,让这清凉干净的水,冲刷自己这具不堪的身体。
因为水的轻缓,让她的那里,似乎没有那么疼痛了。
几乎每一次,她都会因为他的狂暴,而那里受伤。
若是他心情好一些还好,一旦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可能几天都不能正常生活。
可是,他心情又有几个时候好呢?
夏离忧苦笑,眸中又有一丝无奈。
自从她遇上他那一刻起,欧承天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往往怒的时候,要比喜的时候多很多很多,多到她都认为自己能数清楚他有几次是在笑的。
夏离忧洗好了澡,裹上了一件浴袍,开门时,瞥了一眼刚才被欧承天打的面目全无的镜子,里面的她,破碎淋漓,如同她的心一般。
似乎镜子的那头,在尽情的叫嚣,嘲笑着如此的她。
夏离忧有些不忧的蹙了蹙眉,慢慢拉上了浴室的门。
走下楼梯,欧承天已经在餐桌边坐下了,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了无兴趣的随手翻动。
因为他的报道几乎占了大半个版面,所以看上去就更加无趣了。
平时他工作很忙,所以也没有几个时候能够闲下来安静的看完一份报纸。
听到有下楼的声音,欧承天收回了留在报纸上漫不经心的目光,扭头看向他。
在她对上他眸子的那一眸间,夏离忧的心跳忽的漏掉了一拍,又莫名的开始紧张。
管家太太恭敬的笑道:“夫人,夜宵已经做好了。”
夏离忧点头,“知道了。”
淡淡的应了一声后,她有些局促的走到餐桌边,拉开了椅子,选了一个离欧承天相对较远的位置。
餐桌是选用欧式风格的长方形的桌子,磨光的白色理石面,每天被打理的干干净净,你甚至都可以在上面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欧承天坐在桌子的西面,而夏离忧即没有选择坐在他的身边,也没有选择坐在他的对面,而是坐在了南面,一个即不用对着欧承天,也不用跟他挨着的位置。
她刚一落坐,欧承天柔和的线条,瞬间便绷的紧紧的,眼底闪过一丝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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