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仍是风流潇洒,在他身旁也有一骑,马上一个玄衣老者,白发苍苍,正是班武。
王敦兴致勃勃指点着问:“班公,看我这些武卒,能否称得上天下无敌?”
班武轻笑,“比诸泰西的罗马,尚有不如。”
“嗯!然则罗马士兵,披甲比我们重?”
“不!他们也只是披半身甲,较之魏兵,尚有不如。”
“那……他们的长矛比我们锋利?”
“非也,魏兵铁矛,绝不输他们。”
“然则他们士兵力气大,比我们勇敢?”
“军纪……只有累战不散的阵才真是坚固,步兵对决经常相持一整天,哪一边先崩溃便会战败,罗马的步兵阵很简单,但是一旦接战却从没有败过。”
“我这些士兵,难道军纪不好?”
“真正的军纪,是在战争中才可以看出,魏侯不信,也只有等战场上见分晓了。”
王敦默不作声了一会,又问:“班公,皇上突然召见你,是不是参详立储之事?”
“当今太子年轻有为,皇上岂会有其他想法?”
“太子年轻有为,才不能为太子,是不是?”
“这要问一问皇上了。”
“但皇上没有答应你的请求,对不对?我看不到他想还政于民,大晋没有君主有这个魄力。”
“魏侯找我来不是要在老朽面前说这些无谓的话吧?王家权倾天下,当然不怕皇上以言入罪,但老朽却不知什么时候,皇上会对我大发雷霆啊!”
“班公,我们打天窗说亮话,自秦统一六国,厉行郡县制,翦除了六国的地方势力,及至汉武帝时又大削诸王之权,用酷吏对地方豪强大力镇压,然而,自赤眉乱起,各宗族筑坞自保,各地的大家族又再形成,及至汉末,门弟之防已甚于战国秦汉,吾观乎法家虽严,却始终会被宗族社会所瓦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魏侯高见,不过魏侯王并不只是想回顾历史吧?”
“不是!我想问的是,以罗马政体,是否可以解决国家与家族之间的对立?”
“从皇帝看来,自是不希望朝庭为十数家族垄断,以现在的现况,是皇帝与门弟共治天下,可是皇帝仍在表面上掌握了大权,除非宗族势力愈来愈大,又不满皇上,否则……”
“否则皇上也不会改变现在的体制,所以他永远不会实现当年的承诺!但我会!只要你们支持我!”王敦双眼冒出一阵狂热。
班武一呆,“想不到魏侯有这样的雄心!不过班某年老体衰,已不能有所作为,恨不能早四十年遇上侯爷!”
王敦勉强一笑:“你们背后有一伙高人,何不都引来相见?”
“圣使团?他们怎可能在中原?剩下来的都已经风烛残年了,要不然……皇上能无视我的劝告?”
王敦一呆,摇头说:“我不信,最近一些从西域来的朋友又在谈论圣人降世之事,如果不是,我岂会冒昧请班公到来?”
“侯爷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啊!”
“哼!那我……便请班公留在大同府,你的朋友一定会来找你,我会好好跟他们谈谈……”
两名卫士从后面夹来,将一脸不信的班武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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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小敏却仍在处理公文。
一个黑影闪入,冷冷看着小敏。
“慕容将军?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军师日理万机,现在已是子夜,却还在劳累,只是不知这几日有没有与太子见面?”
“你话中有话,为何不开门见山?”
“太子这几天都与陈韵一起,军师可否得知?”
小敏一呆,“军中事务烦多,将军也为元老院成员之一,为何不务正业,却到这里来说些流言?”
慕容明笑了,“军师乃军中之灵魂,军中传言,只要军师在,我军战无不胜,军师的喜怒哀乐,自然成为我最重要的任务。”
“哼!说得好,既然知道我的厉害,以为我有什么不知道?用得着你来离间?”
“自从我到这里,太子和军师,甚至龙耳处处对我有所防范,军师自然觉得我是来离间的了。只是……军师自以为什么都知,却不知军师知不知道他们的床头细语?”
小敏按下一阵急怒攻心,“难道你知道?”
“是……有一些她亲兵忠心于我,这点军师应比不上我!”
小敏明知他居心叵测,坚持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吧!看你能说什么?”
慕容明轻笑,“燕侯要太子给她一个儿子,否则不放他走……”
“哼!”小敏努力的压着一股冲天怒气。
“燕侯……就像……一个女奴般……还说……哼!军师不解风情,永远也成为不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无耻!”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小敏沉声说:“你呢!你最倾慕的女人变成一个……贱奴……你很开心么?”
慕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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