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打响第一枪的地方并非是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也不是在哈巴罗夫斯克,甚至根本就不再两国接壤的领土上。而是在一个虽然地理上很近,但却被双方所共同忽视的地方——朝鲜。
朝鲜全罗道古阜郡万石洑。洑是朝鲜所特有的一种水利设施,用木石或者沙土筑成,将河流阻截积蓄起来,用来灌溉稻田。全罗道位于朝鲜的南部,是朝鲜最重要的稻米产区之一,洑对于当地的农业生产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万石洑便是全罗道所有的众多水洑之一。
“老爷,去年放水灌田只要二十吊钱铜子,怎么今年就要四十了呢?”一群衣衫褴褛的农民站在万石洑水闸处,向几个背着单发步枪的旧军问道。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问我,我问谁去?郡守赵大人的钧令,你听不听?”士兵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有钱就放水,没钱就滚蛋,别站在这里挡别人的路。”
为首的那个老农有些迟钝的回头看了看同伴,对于他来说,郡守简直就是天上人了,但四十吊铜子的价格也太高了,根本超出了他的预想,这时身后一个年轻些的农民愤愤不平的说:“这万石洑本来就是我们农民的血汗修筑起来的,按照以往的惯例,收钱也只能用来维护万石洑,不能用作其他用途。可是这两年万石洑根本就没有维修过,弄得去年差点出事,现在凭什么收钱?还要多收?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
“道理?”那个旧军解下步枪,拉了一下枪栓,道:“老子只会用这个讲,赵大人说了,收水钱是王命,谁敢抗拒王命的就是逆贼,就地处死!”
旧军的恐吓起到了作用,老农赶忙上前道:“年轻人不识轻重,官爷您多包涵,我们都是老实的种田人,哪里会有什么逆贼?不过这个价钱也实在太贵了,要不商量下降点?”
“老家伙,你以为是做买卖呀?”那个旧军笑了起来:“赵大人的官命是这么多,我降了,谁给我降呀?爱放不放,让开去!”
老农脸上满是尴尬的苦笑,说不出话来,那个青壮年农民大声喊道:“没钱就没水,没水就种不了田,到时候大家都得饿死,反正也是死,大伙上去把水先放了再说!”话说间便一拥而上,那几个旧军见状大怒,骂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小子,看我收拾你!”说着便拉动枪栓,举枪向那个年轻人瞄准。
“别开枪!”
“砰!”
随着一声枪响,倒下的却不是那个年轻人,而是为首的那个老农,原来是那老农上前阻拦,却正好撞了个正着,枪声就好像一个信号,农民们纷纷四散逃走,只剩下地上躺着的那个奄奄一息的老农。
“干嘛打这个老家伙,刚才朝天放一枪吓唬下不就行了!”一个旧军喝问开枪的同伴道。
“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个旧军有些尴尬的答道:“刚才他斜刺里冲过来,我一紧张就扣了扳机。”
“蠢货,下次可别这样了,把人都吓跑了,你找谁收钱去?”那个旧军走到地上那个老农身旁,蹲下去看了看伤口,近距离发射的步枪子弹射穿了老人的右胸,鲜血正从伤口和老人口中不断涌出来。
“没救了,连肺都打穿了!”一个士兵叹了口气:“搬到一边去吧,问问是哪个村子的,到时候让人领回去,也能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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