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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沈宏茂无力的点了点头,此时的他显得苍白而又疲倦,仿佛某种无形的东西将他的力量和勇气都吸走了。沈宏茂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的竹林,低声道:“我并不是那么适合做官,我现在终于明白戚相公在那个位子上是个什么滋味了。就好像一个骑着瞎马的盲人,在夜里沿着一条悬崖边的小路行走,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下一步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一失足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倒也罢了,最多也不过是一条命,偏偏在马背上的还有四万万民众,整个国家,我真的很害怕!”
说到这里,沈宏茂转过身来,陈再兴惊讶的发现对方脸上已经是满脸泪水,目光中满是疲惫和恐惧。
“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了,不管怎么说你也只是户部侍郎,上面还有首辅、次辅、太后、秉笔承旨他们,这件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定下来的。”陈再兴劝了两句,心中却有另外一种可怕预感,仿佛自己刚刚做了一件无可挽回的事情。
两个月后,也就是1892年的十月七日,经过激烈的争论,大顺政府终于做出决定,向大英帝国渣打银行借款八百五十万英镑,为期二十年的借款,借款全部用于建设从北吉(幽州——吉林)线、安沈线(安东即丹东——沈阳)这两条铁路线的建设;另外,大顺还向英方订购两条排水量为七千五百吨,最先进的快速铁甲巡洋舰,用以加强其北方舰队;英国的阿姆斯特朗工厂还将为大顺生产十二门420毫米口径的攻城重炮。这笔借款则海关税与盐税作为抵押。后世的历史学家一致认为,这次秘密借款协议就是引发了几年后的顺俄战争的两条主要导火索之一(另外一条导火索是俄国远东大铁路的修建与太平洋舰队的不断扩大)。
1893年2月,汉京,皇宫。
此时的汉京进入了一年最冷的时候,从蒙古高原吹来的寒冷空气控制了这里,温度也降到了零下四度以下,除了少数常绿木,绝大部分其他树木已经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杈指向天空,显得格外萧瑟。站在宫门近卫军卫兵裹着厚实的羊毛大衣,但依然冷的直哆嗦,当值的军官早就躲到生了火盆的避风小屋子里去了。
“什么人!“卫兵看到远处一行人马走了过来,赶忙大声摘下肩膀上的步枪,迎了上去。
“进宫召见!”为首的宫内女官从腰间取出一块腰牌,那个卫兵一看腰牌,赶忙向其立正,行了个军礼:“请大人稍候,我马上叫人来!”
看着那个卫兵回去把军官和其他人从烤火的小屋里叫出来,拔都笑了笑,指着大门说:“怀沙,你还是第一次进宫吧。进了那门就算是皇宫的地方了。待会我们把佩枪和佩刀都留下,就可以进去了!”
“原来这里就是天子居所呀!”石怀沙有些出神的看着眼前厚重的城墙,数百年来统治着万里疆土,数万万百姓的至尊就在其中。只要他一声令下,就有数十万大军,数十艘战舰东征西讨,而自己马上就可以见到天子本人了,想到这里,石怀沙不禁一阵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拔都看到守门的近卫军军官到了,石怀沙还坐在马上发呆,全然没有下马的意思,赶忙提醒道:“怀沙,快下马,把配枪和佩刀交出去!”接着向那军官解释道:“我这下属还是第一次进宫召见,举止失措,请见谅!”
“了解,了解!”那军官查对过了腰牌和文书,笑着将其交还给了拔都:“贵属这般也是常见的事情,不过这么年轻就能够入宫召对,当真是让人艳羡呀!”
“见笑了!”才回过神来的石怀沙赶忙跳下战马,将腰间的武器交给军官,然后抱着皮包随着那女官进了宫门,向延英殿走去。两人进了侧殿的耳房里休息。那小屋内摆设简陋的很,除了几张枣木家具外便再无他物,墙上连幅字画都无,拔都看到石怀沙惊讶的神色,笑道:“怀沙,你也莫要惊讶,这是世祖皇帝定下来的规矩,延英殿内不得奢华,要让召对的君臣记得祖宗创业艰辛!”
“原来是这么回事!”石怀沙点了点头。可两人坐在耳房内等候了许久,也没人来招呼。这倒也罢了,不但无人招呼,连个火盆也没人送来,外间的北风从门缝里刮进来,耳房里便如同冰窟一般。饶是石怀沙与拔都两人身上都穿的厚实,也冻得满脸青紫,手脚微颤。
“兀那女官,莫不是将我俩忘在这里了!”拔都等得不耐,站起身来便要推门出去,石怀沙赶忙拉住:“大人,这里可是宫内,与外间不同,咱俩还是再等等吧!”
“好好,不过不能出屋子,在屋内活动两下无妨吧,好歹也能暖暖身子!”
于是两人便将屋内的座椅挪开,空中中间一块地方来,活动了两下拳脚,身子刚刚热起来,只听得咯吱一响,房门便被推开了,站着俏生生的一个女官,见里面这般模样,不由得惊讶的掩住了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拔都赶忙躬身行礼道:“这位卫仙见谅,天气寒冷,我们两人也不知要等多久,便活动两下暖暖身子!”
“原来如此!”女官妙目在两人身上扫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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