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的渡鸦外,便别无他物。
这是五天前起义者发起数次进攻留下的痕迹,守军在发现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敌人后,立即放弃了小镇退到了更好防守的商站内。在训练有素的顺军密集火力下,起义者的数量优势毫无意义,只是成为被屠杀的对象罢了,而给隐蔽在工事后面的守军的杀伤微乎其微,连尸体都无法收回,只能这样曝露在空气中,成为渡鸦的食物,这让土行者内心深处愈加痛苦。在起义者中,他和灰眼睛是颂参手下最得力的两名干将,他的资格更老,起义者的军队也是由他组织起来的,但是灰眼睛却有善于打仗的名声,尤其是由其指挥的几次军事行动都赢得胜利后,灰眼睛的名声已经隐隐有超过他的势头。为了扭转这势头,土行者在会议中力主自己带领主力部队进攻仁安羌的顺军商站,切断蒲甘和前线顺军的联系,而让灰眼睛带领其余的人在蒲甘和曼德勒之间发动民变,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在土行者看来,顺军的守兵只有百把人,而他手中光后膛枪就有千余条,怎么打也赢定了,却想不到这次咬到了一块硬骨头。
突然,土行者身后传来一阵声响,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汉子猫着腰靠了过来,这些天来教堂钟楼内的顺军狙击手给起义者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这些天来至少已经有二十多人被从钟楼上射来的枪弹击中,因此起义者们也很快学会了在移动时压低身体重心的技巧,以避免被敌人的狙击手打中。
“首领,炮运到了!”
“好!”土行者咬牙切齿的指着远处的教堂钟楼:“先把这个给我打塌了!”
“是,首领!”
教堂的钟楼内里的所有家具摆设和铜钟都已经被拆走了,四壁和窗户都用沙袋堵死,只留下寥寥几个射孔,所以虽然是大白天,但光线却十分昏暗,只有几根光柱从射孔内射了进来,照在黑黢黢的墙壁上。费翔鸿蜷缩着身体,斜倚在一个沙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光柱中飞扬的灰尘,不过他小心的不让自己的身体碰到光柱,原因很简单,这样会增大自己被流弹击中的可能性,已经有两个同伴在这里被流弹集中了。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呆在这里,原因很简单,他是一个好射手,在这个视野很好的地方,可以打中更多的目标,这就意味着更多的奖赏,他稍微算了一下,到现在为止,自己已经至少打死了十二个敌人了,其中还有五个头目,折算成赏钱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这可是一笔相当大的款子了,费翔鸿已经在美滋滋的盘算着这一仗打完了回到家乡,用积蓄买上几十亩好地,娶个媳妇,生他六七个娃,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一个光柱已经下移到了墙上的标记,这代表又到了“干活:的时间了,费翔鸿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来,随手一掷,铜钱落在地板上,滚动了几圈便不同了,费翔鸿伸手一摸——正面朝上,他翻过身来,小心的打开一个堵住的瞭望孔,开始向外观察起来。费翔鸿很聪明,他知道要想不被敌人打中,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给对方发现自己行动的规律,所以他每次射击前,都用铜钱掷一下,正面朝上他就射击,如果是反面朝上他就继续等,等到光线到下一个标记的时候再去掷铜钱,直到出现正面朝上为止。
费翔鸿眯起眼睛寻找了一会目标——他的视力很好,可以清晰的看清五十米外树枝上的麻雀,正当他找到一个目标,准备开火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随即就感觉到身体下面的麻袋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费翔鸿本能的低下来头,当他重新抬起头,发现钟楼内变得明亮了起来——在距离他五尺远的墙壁上多了一个小孩脑袋大小的洞,阳光正从其中照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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