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陶嬷嬷从未嫁过人,竟还生过一个儿子。
“老爷,当年郡主常来府里,日久生情,便对您生了爱慕之心。见着谢夫人日子和美,您又敬她爱她,这才起了心思,将寒冰散下在了谢夫人常喝的六安瓜片中,这毒无色无味,谁都瞧不出来,不到半年,谢夫人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大夫们都说谢夫人是生四姑娘的时候伤了身子,落下了病根儿,又着了风寒将病全都引了出来,这才拖着一直好不了,直至病逝。”
“老爷,当年老奴也是蒙了心,想着若是跟着郡主出了宫,便有可能偷偷回李家庄去,哪怕是远远看上一眼印哥儿,也就心满意足了,这才犯了大错。”
短短几句话说出来,黎氏辩无可辩,只猩红着眼朝陶嬷嬷扑了过来,一旁的婆子见着黎氏这样,忙伸手将黎氏拖住了。
傅呈远冷冷看了黎氏一眼,对着管家吩咐道:“扶郡主进去,郡主病重,就在沉香院安心静养吧。”
傅呈远一句话,就决定了黎氏往后的命运,在这府中,黎氏失了恩宠,又做出这样阴狠歹毒的事情来,谁还敢当她是个主子。若不是顾忌着宫中的太后娘娘,黎氏的下场怕比这都惨。
只是,瞧着二老爷的脸色,事情怕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傅呈远见着黎氏被拖进屋里,对着老太太点了点头,又看了傅沅一眼,就径直走出了沉香院。
老太太看了众人一眼,开口道:“都回去吧,这事情不准乱传,别坏了咱们宣宁候府的名声。”
“是。”众人应了一声,大太太张氏扶着老太太走出了院子,三太太她们也跟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只留下了傅沅和丫鬟怀青。
她朝屋里看了一眼,带着怀青走出了院子。
黎氏被禁足在沉香院,到底是瞒不下去,只是后宅之事,到底是因着傅呈远一句因病静养,便堵住了众人的嘴。
不过隔了两日,傅珍终于觉出几分不对来,设法打听了消息,知道事情的经过,当下就愣住了,手一松,手中的书便落在地上。
“我去求父亲。”
见着她站起身来,大丫鬟代梅忙阻止道:“姑娘不可,老爷如今将太太禁足,您千万别再惹老爷厌恶了。”
“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些年太太何曾真的关心过姑娘,到了这个地步,姑娘该想着如何自保才是。”
傅珍听着这话,脚下的动作停了下来,眼中露出几分犹豫来。
黎氏是待她不甚亲近,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她的生母。在这宣宁候府,除了她,她还能靠谁?
傅珍哆嗦着嘴唇,一下子抓住代梅的手,道:“咱们想法子出府去,进宫去求太后娘娘,只要太后娘娘肯开口护着母亲,父亲就不敢处置母亲。”
那丫鬟一听,哪里肯应下,若是被老爷发现了,她不知落到何种下场。
“姑娘万万不可,这时候府里的人看的紧,姑娘您怎么出府去?再说了,没有牌子,您也进不了宫,见不到太后娘娘。”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是有一步算一步了。不管怎么说,姑娘身上流的都是老爷的血,总归是傅家的血脉,即便是太太被老爷厌恶了,姑娘您总归还是当主子的。千万要沉住气,别再惹老爷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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