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掀起帘子,见着大太太张氏走了进来。
张氏的气色并不怎么好,眼下发青,一看就是一整晚都没睡好的样子。
“媳妇给母亲请安,您这会儿可要动身了?”张氏恭敬地问道。
老太太见着她脸上的神色,哪里不知她的心思,只开口道:“你放心,娅丫头那里,我会好好看看的。她在宫里什么情形,等回来你就知道了。”
张氏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来。
老太太瞧着,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落忍,张氏将娅丫头当眼珠子疼,可这宫门深似海,娅丫头好是不好,都不是张氏这个当娘的能过问的了。
皇后娘娘的懿旨里只叫她带着几位姑娘进宫,一句都没提起张氏来,可想而知,皇后娘娘是给了宣宁侯府脸面,却又没给足,也是侧面提醒娅丫头只是个侧妃,不甘心也只能忍着了。
“行了,别站着了,差人去看看马车备好了没,时候不早了该动身了。”老太太吩咐了张氏道。
张氏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只一会儿功夫就进来了,外院的闵嬷嬷早已叫人备好了马车,张氏扶着老太太去了二门处,见着几个人上了马车,马车行驶出去,重重叹了一口气。
“太太宽心些,大姑娘自小聪明,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丫鬟初兰出声宽慰道。
张氏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回去吧。”
“是。”初兰瞧了瞧自家太太脸上的神色,应了一声,随着自家太太进了垂花门,朝碧霄院的方向去了。
她哪里能不知太太心里的担心,只是这个时候她劝什么也是没用,大姑娘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家太太哪里能安下心来。
如今,只能等着老太太从宫里回来,才能清楚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
“奴婢有一事不懂,太太为何不趁着这机会叫老太太替您带封信给大姑娘,姑娘便是见不着您的人,见了信心里也会宽慰的。”
她知道大太太昨晚写好了信,只是不知为何,方才在宁寿堂的时候又改了主意,直到老太太上了马车,也没将信拿出来。
张氏转头看了她一眼,好半天才道:“见了信只会更伤心,倒不如没有。”
初兰点了点头,快到碧霄院的时候,才又听自家太太道:“娅丫头自小孝顺,心气儿又高,即便是在宫里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想叫我这个当娘的知道。”
初兰听了这话,心里也不免酸涩,自家太太不想惹大姑娘伤心,更是不想叫大姑娘觉着难堪。
要怪只能怪大姑娘自己命不好,明明是当人主母的命数,如今却入了东宫为侧妃,要屈居人下,处处仰人鼻息。
马车出了宣宁侯府,一路朝皇宫的方向去了,走了足足一个时辰,马车才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老太太派人递了牌子进去,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有宫女从里头出来,引了几个人朝皇后娘娘所住的宫殿去了。
长长的宫道上冷清的厉害,前边儿带路的宫女也是闭口不言,傅沅甚至觉着连空气中都带了一股叫人压抑的味道。
走了好一会儿,才见着一座红漆宫门,上头的牌匾上高悬着“景仪宫”三个鎏金大字,殿前有鎏金铜狮和铜鹤,这景仪宫便是皇后娘娘所住的宫殿了。
傅沅和傅珍跟在老太太的身后,进了景仪宫。
“老夫人稍等片刻,奴婢进去通传。”
见着老太太点头,那宫女便转身走了进去,只一会儿功夫,才从殿内出来,引着众人进去。
刚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百合香,傅沅虽微微低着头,可眼睛余光所到之处,莫不透着奢华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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