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看清楚报上去就是,何必在当地就和他们过意不去?毕竟这地盘是王、赵二人管的。”
“怕甚,难道他们还敢对我不利?”李宓冷冷道,“就算我死了也算完成了使命,朝廷自有定夺。”
随从遂不再劝他。
……
长史王贤之和都督赵瞿也私下碰头关切李宓的事儿。按理在晋朝的地方格局下,王赵二人根本是两路人,此时有军事活动的地方实行的是军政分离。都督掌一地兵马包括朝廷健兵和地方各种杂牌军;行政及刑狱由州刺史(长史)掌握,少数地区有监督协调几州政务的经略使,薛崇训为了防止军阀割据在没登基之前就撤销了节度使的实权成了一个名誉虚衔,和以前的都督一样的地位,比如兵部尚书程千里就挂着陇右节度使的官衔,实际上他人在京师根本管不了陇右的任何事。经略使不得干涉军务,只能管民政财政刑狱等事,和唐朝相比名字没多大变化实质变化挺大。
御史王、赵二人一个管兵一个管政,就是没有多少职权相交的人,但他们往来很密切,常常一起参加各种宴会和活动,平日关系很好。
身宽体胖的王贤之看起来一副宽厚反应迟钝的模样,但此时他已感觉到不对劲,对赵瞿说:“看李宓的事儿,咱们恐怕情况不妙。朝廷不是派他来查契丹军情,反而是查咱们来的,长安肯定是先怀疑咱们了才会派这么一个人下来。”
赵瞿的神色也不怎么乐观,他的眉间形成了三道竖纹,沉吟良久才说道:“就算怀疑也无妨,咱们眼下也没多大的把柄让人抓。”
“赵将军的意思是坐以待毙?”王贤之不高兴道,“朝廷本来就开始怀疑咱们了,如果李宓再回去说两句不利的话,赵将军觉得咱们会怎么样?”
赵瞿正色道:“我们又没有真凭实据弄到长安,能怎样?大不了调个地儿继续当官,长安还能莫名其妙就逮地方大吏下狱不成?”
王贤之道:“你倒是想得轻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不定咱们在幽州经营的事儿早就被密报到长安了,调个地方?正好,离开幽州地盘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
“都督和长史不都是流官?你还真把幽州当自家地盘。当初咱们联手的想法是什么?眼看薛氏仓促登基,防着天下大乱手里没有实力,现在天下不是没乱么?咱们能干甚,你想干甚!赵某是京官,一家老小都在长安;你倒好,在幽州扎根了。出事儿了赵某全家怎么办,王明公啊,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贤之道:“成天就想着自家妻儿,是干大事的做法吗?”
赵瞿道:“要是你王长史全家也在长安,再和我说这话,我就服你。”
“我这也是为你好。”王贤之叹了口气,“你以为人家就查有没有空饷,几千兵的饷银有多少油水,犯得着么?赵将军最大的问题是那些镇兵和团练兵。”
“有什么问题?”赵瞿不解道。
“你养了太多的契丹、奚等非族的人。”王贤之道,“赵将军只道行军布阵,可知大晋朝庙堂上从皇帝到大臣的态度都是极度不信任蛮夷族人?他们口里说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有近几年议论不休的华夷之辨你以为是怎么回事?苏晋在漠南拥立皇上,找的由头就是薛家是根正苗红的汉人。就这么回事儿,您真看不懂?”
赵瞿强辩道:“我招的那些人能打仗,再说幽州的胡人还少吗,要在幽州扩兵源有什么办法?青壮不够,难道就要舍弃弓马娴熟的胡儿拿老的汉人充数?”
王贤之只顾叹气,一副很有玄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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