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究竟咋回事?我就是听到一点风声,尚未知细节。”
周彬死活不起来,说道:“那次李三郎在洛阳起兵后事败,牵涉了不少人,我当时以御史的身份去北边办差,正巧遇到王家办喜事……就怪当时一时起了色|心,又知那王家原来是乱党的亲戚,便以公谋私害了他们家。我原本以为不会有事儿,谁没事在朝里为乱党喊冤……”
“本来没事啊,你怎地怕成这样?”宇文孝一本正经道。
周彬愕然,皱眉想了想道:“下官未解玄机,望宇文公指点一二……王爷刚从安北回来就过问此事,不是要治我的罪以儆效尤么?”
宇文孝拂了一把下巴的胡须,淡然道:“我说没事就没事,起码没严重到掉脑袋的地步。”
“这……这是何故?”周彬自己都觉得干得太过分,一头雾水地看着宇文孝。
宇文孝故弄玄虚道:“天机不可泄露,你自己琢磨去。治罪?嗯,你那京兆府少尹的帽子可能保不住了,换个地方继续做官,等事情淡了我再提拔你,我不还在亲王国走动么,你怕什么?”
周彬听得这么一通话,感动得眼泪鼻涕齐流。
宇文孝又正色道:“不过你不能把敲打不当一回事,以后上头没说,你不能随便动别人,不然人人自危薛郎的名声往哪儿搁,你说是这个理儿么?”
周彬忙道:“是,是。”
这时宇文孝忽然闭口不再说话,周彬正纳闷,就发现有个奴仆走到门口来了,他心道:听说宇文公以前是跑江湖的,赶紧会武功耳听八方?背后来人了都知道。
那奴仆禀报道:“阿郎,娘子回来了。”
宇文孝的眉头一皱,对周彬说道:“我去瞧瞧,她今天跑回来干什么!你且回去把心放肚子里,啥事没有,我保举你上来的,能坐视不顾?”
周彬忙千恩万谢地告辞。
宇文孝疾步走去找宇文姬,他看起来不太高兴,一见到宇文姬就问道:“你今天跑回来作甚?”
宇文姬道:“前阵子晋王妃大着肚子,宫里府上都精贵着,我每天都要给她把脉心里牵挂,现在平安了我就回来歇两天,顺便看看后院里种的药材。”
“你即为人妇,薛郎刚回来你就往娘家跑,不去侍寝,成何体统?”
宇文姬一听到侍寝脸上一红,生气道:“您倒管得真多,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父亲说这种话才成何体统!”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王妃刚刚生了一个郡主,薛郎至今无子,府上的女人心里都有算计,你倒好,干脆往家里跑。今时今日薛家是什么地位,弄不清楚?为父告诉你,你要是有了薛家子嗣,这天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没人敢拿你怎么样……”宇文孝的眼睛里发亮。
“烦死我了!”宇文姬一跺脚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道,“刚才我见着京兆府的周彬出去,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父亲干嘛非得和他来往?”
宇文孝道:“你懂什么?”
“他找父亲有什么事?”宇文姬不放心地问道。
宇文孝道:“找我救命来的。”
“你救他作甚,死了倒好为民除害。”宇文姬没好气地说道。看来那周彬在长安的名声确实不好,连宇文姬都有所耳闻。
“不是我要救他,他根本就没性命之忧,我乐得顺水推舟讨个人情。他在地方害了一家人,被薛郎追究,但那家子本来就有反对太平公主殿下一派的嫌疑……”宇文孝所有所思地说,“地方都站对了,就算做错了点小事,怎么能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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